比起平時的溫柔繾綣,此刻的愷因所有行為都在受著本能支配著,他喉嚨里“咕嚕”聲不斷,一個勁兒地往顧棲手掌下蹭,摸完了發頂摸臉頰,等摸完了臉頰又要讓撓一撓下巴
那些曾經根植于靈魂卻藏在溫柔照顧之下的渴望一個個被擺在了明面之上,那些之前表露在顧棲面前的體貼被另一種躁動代替。
龍鯨擁抱著愛人的肢體幾乎要嵌入顧棲的骨血,長長的尾巴圈纏繞住黑發青年的雙腿,就像生怕自己的愛侶會逃脫但這對于重生期的龍鯨依然不夠。
很快,顧棲身上的長袍因為銀白色長尾的刮蹭、卷曲變得皺皺巴巴,本就柔軟的布料甚至因為愷因的動作而掛在了菱形狀的鱗片邊緣
不知道多久后,當顧棲趴在吊床上撩開自己汗濕的黑發時,原本纏在下半身的尾巴忽然松了松,他有些好奇地偏頭,下一秒就對上了一雙格外巨大且晶亮的異色眼瞳。
半人形狀態下的愷因徹底化作原形,長達一十多米的身軀曲著長尾俯趴在懸石洞窟內,巨大的腦袋甚至都不需要抬頭,就能與趴在高高吊床上的顧棲對視。
重生期的龍鯨就像是滿腦子被原始本能填充的野獸,這一刻的他們并無理智可言,偶爾在狂歡時對伴侶的體貼不是因為理智與疼愛作祟,而是野獸思維的他們也明白什么叫做“吃一時”和“吃一輩子”。
在和龍鯨樣兒的愷因對視了一分鐘后,眼前的龐然大物忽然張開了嘴,肉紅色的舌頭探出口腔,像狗狗似的把顧棲從頭到腳舔了個遍。
好在龍鯨本身沒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即使被舔了,對于顧棲來說就像是去海里泡了半天。
是海洋的氣息。
無奈抬手擦了擦側臉的水痕,在舌頭離開后,顧棲摸著龍鯨的吻部,有些皺眉,“你這是什么習慣啊怎么什么都要舔一口,你當我是肉骨頭唔”
一句話沒說完,肉紅的舌頭再一次襲來。
巨大的龍鯨體長足足一十多米,他微微低著腦袋,異色的眼瞳足以裝下顧棲的整個身影,甚至于在此刻的愷因眼中,他的伴侶小到可憐可愛,似乎放在哪兒都有丟掉的可能,大概也只有被他藏在嘴里才最安全吧
奇怪的想法一閃而過,很快這只大家伙又快樂地伸著舌頭試圖去舔青年的臉頰、手臂而被口水洗禮的顧棲則忍不住再一次抬手阻擋。
“愷因別舔啦什么都舔你會吃壞肚子的”
已經完全陷入獸性思維的愷因甚至根本不理解,為什么可愛又嬌小的伴侶如此抗拒自己呢是他哪里做得不對嗎難道伴侶不喜歡自己嗎
于是,又一次被顧棲揮著手臂擋開吻部的龍鯨沒忍住從喉嚨中溢出一聲格外委屈的鳴叫。
半抬起頭的顧棲眼睜睜瞧著那雙比銅鈴都大的異色雙瞳里氤氳出一層水汽左眼是朦朧的銀灰,右眼是被中和的赤金,那種被伴侶拒絕的悲傷顯而易見,似乎再多等一分鐘,幾十米的龍鯨寶寶就會哭出聲來。
還不等顧棲多說一句話,委屈巴巴的哼唧聲就接一連三地從龍鯨的嘴巴里出來,和人類哭泣時的嗚咽聲相差無幾。
巨型寶寶,在線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