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場長達十分鐘的默片,當顧棲以為愷因沒有聽見、準備再問一次的時候,他忽然瞥見了紅發aha沉沉的瞳色,原先明媚燦爛的赤金上仿佛壓抑了一層陰霾,怎么都無法驅散。
顧棲“愷因”
“不用了。”回過神的aha搖搖頭,他拉緊了顧棲的手,像是在告訴顧棲、也像是在告訴自己。他說“我不想的。”
“好,都聽你的。”
在這種事情上,沒有什么好強求的,顧棲知道童年的過往是愷因心里一道難以抹去的傷疤,即使他的出現吹散了大部分的黑暗,但依舊有東西會更加堅固地埋藏在愷因心底的某一處,那是只有他自己才可以找到、并拔除的位置。
但顧棲直覺,那一天不遠了。
不過最初的預料比顧棲所想來得更快,當第二天他半夜醒來摸到身側發涼的被窩時,抬眼便看到了獨自坐在洞窟門口的aha。
明明是那么大的一只,縮在門口時卻可憐巴巴地蜷著腿,直到發涼的膝蓋被顧棲溫暖的足尖踢了踢,一直陷入在自己思維中的aha才遲鈍地抬頭。
愷因“我吵醒你了”
他的嗓音很沙啞,像是半宿沒睡的樣子。
顧棲擠了擠,坐在愷因的旁邊,他貼近了這具難得發涼的身體,下一秒就被對方伸手抵住了,“會涼到你”
“虛”顧棲用手指壓了壓愷因想要繼續說什么的唇瓣,“雖然以前你是我的監護人、是我親愛的daddy,但也要記得呀,在更舊以前你還叫我哥哥呢所以偶爾也可以依賴一下我。”
說著顧棲拍了拍自己的肩頭,“借你靠一下,需要嗎”
紅發aha盯著自己的伴侶看了一會兒,最后選擇佝僂腰背、動作艱難地靠在了顧棲的肩膀上。而被依賴的顧棲則揉了揉肩頭的腦袋,聲音不大,卻足以傳到愷因的耳朵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在想你的母親吧”
愷因沉沉應聲,卻并不主動開口。
“我昨天就已經問了約納具體的位置,我會一直記在心里,只要你想、你告訴我,我就帶你去看看。”顧棲的聲音很溫柔,他的手指捏著aha的耳垂,語調有種令人放松的輕快,“不過看不看都無所謂,一切都由你決定,我也無條件支持你。”
“我”愷因張了張嘴,他忽然伸手穿過青年的腰腹,把人緊緊抱在了自己的懷里,“我不知道的。”
對于白茵,他感謝對方賦予自己的生命,卻也無法原諒對方無數次舉起刀尖、試圖指向他的殺意。在其他孩子沖著母親撒嬌的時候,兒時的愷因卻要防止自己被母親刺傷;在其他孩子正常上學交朋友的時候,年幼的愷因要想辦法弄來食物以防自己被餓死
他的童年不快樂,甚至是到了痛苦的境地,但當愷因明白龍鯨的生命交替后,偶爾的一兩個瞬間里,他甚至能夠為白茵找到借口和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