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愷因和顧棲而言,時光不是讓人滄桑的刀,而是令他們愈發如膠似漆的蜜。
當夜半時分,黑發青年氤氳著細細密密的汗液時,他有些昏昏沉沉地抬手,試圖得到更多來自愛人的擁抱。
只是在手臂掠過的瞬間,他隱約覺得自己感受到了某些奇怪的東西。
“那是什么”顧棲迷迷糊糊,甚至困到連眼睛都不愿意睜開,只在aha的懷里蹭了蹭,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后又無意識地撒嬌、試圖得到這個疑惑背后的答案,“daddy,那是什么”
依舊清醒、甚至還很想再來一次的愷因將人摟到懷里,他抑制住自己發散的思維,反問道“哥哥想問什么”
“唔,就剛剛那個,”被困倦侵襲的顧棲連思考都變得艱難,于是他斷斷續續開始在發僵的大腦中找到足以描述的詞匯,“軟軟的、涼涼的,好像還有點潮濕”
愷因從喉嚨里輕笑一聲,他撩開青年汗濕的碎發,在對方的眉心間吻了吻,“別著急,是給你的驚喜過幾天就知道了。”
“好吧。”顧棲應了一聲,便徹底埋頭在愷因放松時柔軟的胸肌上安睡。
而半敞著睡袍的aha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在那里有一對黃褐色的觸角,因為初生而格外稚嫩,觸感又軟又涼,摸起來似乎還有些潮濕,正是顧棲剛才詢問的東西。
那對觸角很小,在愷因蜜色的手指輕觸之后,它們又慢吞吞地從皮膚表層縮了回去,就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曾發生過。
在柯爾刻的密語中曾經記錄
“龍鯨,神性幻想物種,又名柯爾刻,可以擁有任何形態。于他們而言我即萬物,我即世界我以生命的流轉存在于世,我將永生。”
這是龍鯨,是世界誕下的幻想種,是足以創造奇跡的巨獸,也是努力想要滿足伴侶一切心愿的十佳戀愛腦。
為了伴侶,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而如今,某些變化正在潛移默化中進行著
第二天一早,顧棲揉著發脹的太陽穴,迷迷瞪瞪從床上爬起來,通常會摟著他的愷因不見了影子,抬手摸摸床單,那發涼的溫度足以見得枕邊人早在一兩個小時前就離開了。
半扶著后腰,顧棲踩著拖鞋走到窗邊,剛剛探出腦袋,就看到不遠處的花圃里已經站了幾位辛勤的“園丁”
紅發aha頭頂草帽,身穿園丁服,寬松的褲腿被塞到了膠皮靴子里,結實有力的蜜色小臂從米色的袖口下露出半截,還粘著一些泥土的痕跡。
在他身側是幾只早早起來的低階蟲族,一個個像模像樣地戴著草帽,一身螯毛的海藍和干樹葉似的螢石像是兩個推土機,直接頂替了機器的作用,用蟲肢在松軟的土壤里挖掘著,一個腳印正好是個大小合適的坑。
天鵝絨螞蟻石榴則在自己的細腰上挑著擔子,兩小桶水杯搖搖晃晃、灑了一半地運送到花圃邊;蘭花倒是干活更細致點兒,它用鍘刀似的前足小心翼翼地將海藍、螢石挖出的坑整理整理,又從aha的手里接過種子、控制著數量撒了進去。
還有幾只低階蟲族姍姍來遲,被中途加入工作的絨絨招呼著一起去了柵欄邊上。
也不知道這只越來越聰明的小蜜蜂機器人是怎么和這群大家伙們溝通的,等顧棲的視線放過去時,就看到它們相互合作,已然從叢林里趕出來了兩只半米高的森林羊,一個勁兒地往自家的木柵欄里領
作為農場主的顧棲欣慰地欣賞了一下今天這格外忙活的清晨,便迅速洗漱、吃了愷因準備好的早餐往外面跑。
此刻,花圃里的種子都已經種好了,紅發aha控制著量灑了點兒水,才轉身很自然地到顧棲身邊索了一個吻,“早安。”
身穿園丁服都不能抵擋愷因的俊美,那藏在領口下半濕的布料,令本身就飽滿的胸肌成為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