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幾句話,他的善心就成了其心可誅。
“謹,這種時候了,你必須”韓非最清楚皇帝的心思,立刻就要讓他改變行徑。
扶蘇面色凝重地搖頭“先生,明章不可能那么做。”
罪名已經在他人心中生根發芽,他不可能像王翦那樣去以金錢欲望自污,這一招在這種時候只會坐實他的野心。
他更不愿意學著其他酷吏去對付百姓,以破壞自己的名聲。
扶蘇對尚謹再了解不過,尚謹不會用先生的那些計策。
不是尚謹把名聲看得太重要,而是尚謹的原則,根本就與先生不同,他可以接受政斗,可以與官吏們斗個你死我活,卻不愿把無辜的百姓卷進來。
此事定然有鬼,他從來都是努力提高黔首對大秦的觀感的,怎么可能有謀逆之語
這么對付他的是趙高
按理說,如果民間真的有這些傳言,他應該最早知道才是,如今就這樣突然間有了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實在可疑。
與其說是稗官聽到的街談巷議,倒更像是憑空捏造。
[水月吟啊啊啊啊啊絕對是趙高狗東西]
[行簡不管是不是,他都得死]
[斗智斗勇的字典最近幺蛾子也太多了吧可是這種謠言根本不好找出最初的源頭,又不是現在,能直接溯源。]
尚謹隨即起身,心里盤算著自己該怎么做。
“我去面見陛下,無論如何,盡量不連累你們。”
“這時候還說什么連累不連累的我隨你一起去。”扶蘇緊跟著站起來。
“不可。”韓非制止了扶蘇。
他這兩個弟子,哪里都好,就是都有一個致命點。
尚謹是把黔首看得太重,扶蘇是把感情看得太重。
一個是一聽到黔首受苦立馬跳起來,一個是一聽到陛下和尚謹有事就急得不得了。
尤其是尚謹,也把感情看得很重,或許扶蘇會暫時退步,但尚謹永遠不愿意退步,這就是過剛易折了。
有情有義固然是優點,可在朝堂爭斗中就成了拖后腿的要害。
韓非認為,一涉及到這些,兩個人根本不能做出理智的判斷,他身為兩人的先生,自然要加以制止。
“先生,我很清醒。”兩人異口同聲。
“公子,你別去。”不過對于扶蘇,尚謹和韓非意見一致。
“明章,不可能。”扶蘇覺得有自己在,至少矛盾爆發時,他能做緩和之用,“你要讓我永遠站在你的身后,做暗處被保護的完好無損的玉器嗎”
“公子潛林明與潛,本就是此意,陛下的用意也是如此。”
“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你永遠不能因為我與陛下站在對立面。”
剛毅武勇,信人奮士,即使這一次歷史改變了許多,扶蘇依然如此。
“你想清楚一點,陛下是你的父親,我與你再親近,比起陛下也只是個外人。無論如何,你都不可能在陛下和我之間選擇我,不然陛下會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