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趕忙貼心地給劉徹順毛,而尚謹恰好相反,立馬起身。
他擺出一副要忠心耿耿的模樣,言語間慷慨激昂“陛下,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這就去把南越王給綁過來”
“誒誒誒回來”劉徹一把將尚謹拽回來,笑罵道“你這小子,還學會激我了。”
劉徹也只是嘴上出出氣,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趙嬰齊原本還擔心到了長安會過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生活,誰知劉徹對他禮遇厚待,甚至與他相談甚歡。
不過這相談甚歡里有幾分兩個人的刻意就不得而知了。
元光元年。
劉徹逐漸忙了起來,像前兩年那樣時不時出宮的時間也就逐漸少了。
但是看不見霍去病和尚謹,他總覺得缺了點什么。
于是他大手一揮,霍去病和尚謹也能時常入宮。
今日便是尚謹第一次和霍去病一同入宮見劉徹。
“可是公孫太仆家的公子”眉眼間與劉徹有幾分相似的華服女子先向他們行禮,輕聲問道。
尚謹仰頭與她對視,又低下頭,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番,判斷出了此人的身份劉陵。
淮南王劉安的愛女,建元二年隨劉安進京,就此留下。
按史書所載,她一直在與群臣結交。
“見過翁主。”尚謹恭敬地行禮。
如今公孫賀已經是衛青的姐夫,霍去病去姨母家玩了幾日,剛好劉徹召見,從公孫家到宮門外的一段路確實是公孫賀派人護送的。
霍去病像模像樣地跟著行禮,下意識地離尚謹近了一些,但他也不是害怕,反而抬頭對上了女子的視線。
這個人笑得有點假。
“你是”劉陵打量著面前兩人,最終目光落在似乎管事的尚謹身上。
“在下只是陪同公子面見陛下。常聽聞翁主大名,不想在此遇見翁主,果然久聞不如一見。”尚謹對自己的姓名避而不答。
劉陵越發覺得奇怪。
這個只有四五歲的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穿的都是時興的衣料,做工更是精細。
而這個十二歲的就有些奇怪了,看上去只是布衣,可通身的氣質談吐可不像個仆從。
而且這個小的似乎很依賴這個大的。
只是她在腦子里轉了一圈,確實沒聽說公孫賀家有這個年紀的孩子。
“翁主,陛下急召,恕我與小公子先行一步。”
尚謹帶著霍去病既不失禮數又很迅速的離開了,留劉陵在原地看他們遠去。
劉陵收回目光,帶著侍從回了自己住處。
侍從疑惑地問“翁主,陛下召公孫賀家的小公子做什么”
劉陵冷笑一聲,反問她“你看那少年,何時說過那個孩子是公孫賀家的”
“他從始至終連姓名都未曾說過,我看哪里是公孫賀家的小公子,是皇帝家的小公子還差不多。”
她現在連這兩人的姓名都不知曉,對面的少年卻似乎對她了如指掌,將她的意圖盡數看透。
自從當年跟著父親來到長安,她就留了下來,結交劉徹的近臣。
公孫賀一直對她不假辭色,如今娶了衛夫人的阿姊后,與劉徹的關系更加緊密,就更不好拉攏了。
至于衛家人,她從來沒想過能拉攏。
今日本以為可以從小輩下手,只是這兩人絕非公孫賀的族親。
“翁主是說”
“定是劉徹的人,他不是可喜歡那些貧賤之人嗎妄想讓這些人顛覆世家,真是可笑。”
在劉陵看來,世家和諸侯是根植在大漢江山之中的一片森林,皇帝是被森林重重包圍起來的,要鏟除這片森林便是動搖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