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覺得自己和尚謹同病相憐一個是地位太高,一個是年齡太小,痛失親手幫衛青及冠的機會。
于是劉徹決定整個及冠禮由他和尚謹策劃。
至于最重要的正賓,左挑右選實在不知道選誰,選一個長輩倒是很多,但是要不在意主人是女子并且嘴嚴,這就麻煩了。
最后陰差陽錯把衛綰薅了過來。
按劉徹的說法,他只是路上恰好遇到正在養老的前前丞相兼他曾經的太子太傅,衛綰是出了名的老實嘴嚴,加上衛綰也姓衛,突然就動了心思。
按還沒有寫出來的史記的說法,衛綰是“醇謹無他,綰無他腸”。
衛綰大約也沒想到自己被罷官以后還有機會再受到皇帝的任用。
雖說只是為了一個人加冠,但總歸算他這個三朝老臣發揮些余熱。
別人或許覺得衛青原來是奴隸,給衛青當正賓是跌份兒的,但是他自己也是戲車為郎,沒那么多忌諱。
他向來是皇帝讓干什么就干什么,能為同姓人行及冠禮也算是緣分。
衛青的及冠禮沒有過大的排場,到場的人也不多,都是熟人,反而更加自在。
冠禮結束,最后的環節就是吃吃喝喝,這種時候少不了酒,他們也算是有故飲酒,喝了個盡興。
“仲卿,敬你。”劉徹第一次念衛青的字,邀衛青舉杯共飲。
衛青勾起一抹笑,兩人皆是一飲而盡。
霍去病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其他人喝酒,最后忍不住拿筷子蘸了一點點嘗了一點,頓時就不羨慕其他人了。
公孫敖則是手舞足蹈的,甚至當場來了一段義渠地方的舞蹈。
相比之下,嚴助都顯得沉穩許多了。
東方朔更是一張嘴把氣氛推向高潮。
在歡聲笑語之下,衛青的及冠禮圓滿結束。
雁門馬邑,聶家。
聶家是馬邑有名的富商,多年來在整個雁門都極有名氣。
聶家子弟關系和睦,生活過得富貴愜意,若說有什么美中不足,便是從漢初到如今,自家的生意總是被匈奴人破壞。
不是人被掠了,就是貨物被搶了,于是整個聶家愈發痛恨匈奴了。
聶壹的長子剛得了貨物被搶掠的消息,氣得差點沒把案給掀翻。
“父親,這匈奴實在可惡,如此侵擾,我們還如何經商”
“你以為我便咽得下這口氣我已思慮此事。我與當今大行令王恢有些門路,可請他向陛下獻計。”聶壹瞥了長子一眼,想起如今朝廷說復仇之道,更覺得自己想的對了。
“先前和親后,大漢已取信于匈奴,他們覺得大漢依然不敢反抗他們,匈奴人如此兇殘,又常常只要誘之已利,必能擊潰匈奴。”聶壹有一個絕妙的計謀。
“可風險實在太大了,若是未能功成,豈非要背上千古罵名”長子少見的退縮了。
“我意已決,無論是為了我聶家的未來,還是為了邊境的安定,總要有人提出來。”聶壹堅持如此,“若坐視匈奴壯大,那我們才是完了。”
“父親不提,也總會有人去提的”他還沒說完,就被聶壹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
長子連忙說“一切聽從父親安排。”
長安。
“你說他愿意孤身入匈奴做誘餌”劉徹心中是訝異的,他覺得這種愿意為了國家獻出自己的人極少,尤其是放在重利的商人身上,就更加奇怪了。
他不得不揣摩對方的真實意圖,原先也有被騙過去結果被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