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門附屬醫院的門口,四輛運兵車停在大門口,接著從車棚里跳下來幾個戰士,打開車欄抬起擔架就往醫院里沖。
一個,兩個,三個...
“我的老天,這是怎么了?”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嚇壞了。
這些抬著擔架的士兵身上都沾著血跡、泥濘,臉上也臟兮兮的,衣服還有殘破的地方,看上去就像是剛從戰場回來似得。
手里面抬著的擔架,旁邊的橫欄是酒紅色的,宛如血水長年累月浸染后無法褪掉的色彩。
而且,每個擔架都用白色的單子蓋著,就像死人那樣...
“什么情況?”值班的護士也嚇了一跳,心說軍隊的人怎么直接送到這兒來了,但處于職業還是先問情況。
“急救。”領頭抬著擔架的士兵抬起頭,雙眸噙滿淚水。
“這邊,跟我來。”看到對方的樣子,再看整個擔架用白布蓋著,連臉都不露出來,白單子上印著血跡,護士一個助跑沖出工作臺帶他們往里面跑。
是真的再跑,每個人的腳步都帶著‘呼呼’的風聲,鮮血卻還是滲透擔架留在地上。
“讓讓,讓讓,所有人把路讓開。”高山的呼喊從遠處傳來,剛從食堂出來他就看到這一幕,連忙讓人把路讓出來。
“去個人到食堂叫人,除了幾個醫生,還在的都讓他們先留一下。”高山抓著趕過來的田莉說完,就跟著往急救室跑。
“高教授...是我。”上官二狗從后面跟了上來,滿頭大汗,衣服讓汗漬浸透留下白色的痕跡,兩顆眼珠紅的嚇人。
“這是怎么回事...你多久沒休息了?”一看對方的樣子,高山就知道他是連著好幾天沒休息。
“先別管我,救救我這些兄弟,他們都是好兵。”上官二狗說著就紅了眼。
一個連隊126人,出發前還好好的,等再回來的時候就剩下23個,囫圇個兒的不到10個...狗日的...
“放心,我一定盡全力。”急救室就在眼前,高山推門而入,就讓里面的場面給鎮住了。
只見急救里的幾個護士全都被士兵用手捂著嘴巴,兩顆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被挾持了一樣。
“醫生別誤會,你先看看病人吧!”發現高山的士兵捏著嗓子說完,在護士耳邊道;“對不起,你別叫我就放開,別嚇住外面的人民群眾。”
護士閉上眼害怕的點了點頭,不是因為被士兵捂住了嘴,而是因為她們被病床上掀開的白單子下的‘人’給嚇壞了。
高山這會也理解,為什么先前那些士兵會捂嘴了,病床上的‘病人’太慘了。
“關門。”也不管身后有沒有人,高山徑直走向第一個病床。
因為他是傷的最嚴重的,半張臉已經消失,腦額骨的裂口能清晰的看到腦漿,右臂從肩頭沒了,充滿肉芽,看起來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撤掉的。
“玉露生肌散呢?”高山邊檢查情況邊問。
“在這。”士兵們接連從腰包里取出一個小瓶,大小跟打肌肉針時裝藥粉的差不多大。
“我們試過了,根本止不住。”上官二狗插話道。
“那是你,快點讓人送來,這點不夠。”高山把所有藥瓶全部仍在床上,頭也不回的說:“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