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霽沒否認,他笑著點頭。
“什么時候能喝到你跟海珠的喜酒”見他心情不錯,又有人大著膽子調侃。
“那要看海珠的意思,她還舍不得家。”人走到面前,韓霽接過她手里的東西,問“家里可都還好”
“走了,回去說。”她指了下周圍的人,說“別給他們當猴看,都不做飯了”
人群里響起哄笑聲。
海珠先回去開了自家的門,骨頭扔桶里,她往外看了一眼,說“就在我家說說話,不急著走吧”
“要是急著走呢你跟我回去”韓霽意有所指。
“急著走我就送你到碼頭。”海珠坐他對面,交叉著手指托腮,問“就你一個人過來的你娘沒來布政使的喪事還沒處理妥當你怎么這么久才過來又快一個月了。”
“下了快十天的雨,我爹的腿和斷臂疼,人沒精神,她在家陪著。我處理了島上的軍務,臺風過去后又上島巡視了一圈,這才得空過來。”韓霽往外暼一眼,動作極快地摸上海珠的手,粗糙的指腹在下巴處捻了下,滑膩的觸感從指尖傳到心窩,他留戀地搓了搓手指。
海珠捏了下他摸過的地方,擦去酥癢的感覺,抽回手問“布政使的死是如何解決的打撈到尸體了嗎”
“沒有,海太大了,他家的管家收拾了舊物在雨停后扶棺回京了,他的死”聽到長命的聲音,韓霽及時打住話。
“二叔”長命像個猴子一樣撲了過來,“我祖母來了嗎”
“家里還有點事,她過幾天再來。”韓霽抱了下他又放下來,站起來跟進門的長輩打招呼。
“你坐,都是自家人,不用講禮。”齊阿奶壓了下手,她看向海珠,說“我再去買幾個菜”
“不買菜,讓韓霽請我們去酒樓吃飯。”海珠說。
“哪能又讓他請,今晚我請客。”齊阿奶說。
“我來請,我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酒樓定雅間了。”韓霽說的是實話。
“你家已經請過好幾次了,該讓海珠請,她又賺錢了。”齊阿奶客套道。
海珠哼一聲,說“他拖欠我的俸祿,就該讓他請。”
韓霽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大笑出聲,他扯了腰上的錢袋遞過去,道歉說“怪我怪我,我長了個狗記性,今晚罰我請你吃飯。”
“這還差不多。”海珠笑了,她心安理得收下錢袋,還當著眾人的面打開看一眼,轉手扔給風平,上一個錢袋是冬珠得了,這個錢袋是風平的。
老老小小坐在院子里說話,等齊老三賣完鹵菜,一行人鎖了門往酒樓去。
一頓飯吃到尾聲,韓霽暼了海珠一眼,他看向冬珠說“硨磲床打好了,我這趟拉過來了,還在船上,你們先回去開門,我帶你姐過去喊人卸貨。”
“真的”冬珠激動,“那我們家沒地方放了啊。”
“三叔,你回去了喊兩個人把我跟冬珠睡的床抬出來。”海珠看向韓霽,問“拉來了一張床還是兩張床”
“都拉來了。”
海珠看向其他人,叮囑他們不許跟外人提起硨磲床。
她跟韓霽先走,走過燈火通明的夜市,兩只手就牽一起了,走出了街市,兩人隱進黑夜里,在拐道時默契地走向偏僻的小道。
風聲帶來了海浪聲,此時這處偏僻的荒草地上多了兩道急促的呼吸聲,前些天倒在臺風下的矮樹,細細的枝條又被凌亂的腳步踩斷,在安靜的夜晚發出咔的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