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陡然被推開,沈父沈母雙雙看過去,見是沈遂,沈父斥道“發什么癲丟魂了這么急門都不知道敲”
“不是回去了怎么又來了”沈母心里不安穩。
沈遂沒說話,他深喘一口氣出門去喊兄嫂都過來。他大哥離得最近,來的也最快,進門問“出了什么事你不是回去了”
沈遂還是不吭聲,他等著人都到齊。
沈母坐立難安,她試探著問“有什么話不能明天說還是家里出事了”
沈遂冷眼看過去,問“你希望誰出事青曼嗎”
“怎么跟你娘說話的”沈父虎著臉斥一聲。
“怎么了”沈淮跟他弟五弟相繼走進來,又過了片刻,他們的媳婦也過來了,一間房站了十一個人,擁擠又悶熱。
“人都到齊了,我先問問娘,你是不是想把青曼逼死了才滿意她哪點讓你這么厭惡她了恨不得她死了才干凈。你的心怎么這么毒了你是沒嫁過人還是沒生過孩子”沈遂想了一路的話,一連串砸了下來,說罷又轉身問他爹“我娘的心思是你指使的”
“你在說什么混賬話”沈父大怒。
不僅他,就是沈遂的四個兄長都動了怒,但沈二嫂她們臉上起了波瀾,沈遂這番話也是她們想問的,對無親無故的陌生人都能好言以待,對娶進門的兒媳婦卻處處拿捏,要求甚多。
沈遂壓抑著怒氣復述著從鸚鵡那里聽來的話,他抬眼看向站在門邊的嬤嬤,問“李姑,晌午吃飯那會兒我碰到你從外面進來,就是去醫館打聽了吧”
嬤嬤不說話,默認了。
屋里的其他人也沉默了,他們一致看向坐在床沿的老婦人,等她說話。
“爹,我娘的意思也是你的意思”沈遂問。
沈父冷著臉不看他,他知道老婆子不喜歡小六家的,但不清楚她想趕人出門,不過這時候他肯定是站在老妻一旁,和稀泥道“你娘是刀子嘴,就是話說得難聽,她是怕風言風語影響到你。”
“命都顧不上了,還有心思想這些。”沈二嫂陰陽一句,她惡心透了和稀泥的話,一只鳥都能聽出話里的惡意,人還能空口白牙地扭曲對錯。
“我從沒想過你會變成這樣,我救了苦命的姑娘回來,你話里話外不情愿,但還是點頭讓她們在府上做事,我以前真的以為你是刀子嘴豆腐心。”沈遂緩緩開口,停了一瞬繼續說“我爹辭官的原因我們心里都清楚,這怎么是青曼導致的若是劃分責任也是我的原因,我不是因她結識了少將軍。”
沈母被質問的啞口無言,她抬頭看了眼圍著她站的兒子兒媳,這下是徹底落了臉。她不高興地說“行了,以后你家的事我不管了。”
“的確,我也沒打算讓你再插嘴插手。”沈遂點頭,他是徹底失望了,到了這個地步,她竟然還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絲毫沒覺得自己錯了。
“明天你們就回去吧,以后孩子滿月、周歲,你們你跟我爹都不用再來了。逢年過節我回去看你們,既然不喜歡青曼跟她生的孩子,往后她就不回去了,她有人稀罕。”沈遂說得艱澀,又看向他爹,說“明早我把銀子給你送來,沒你們給的銀子,我的孩子也能長大。”
“你這是要跟我們斷絕關系真是翅膀硬了。”沈父冷笑。
“沒有,我逢年過節回去,你跟我娘要是病了,我回去伺候。”沈遂說。
沈遂大哥欲說話,他媳婦在他背后掐一把,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差別怎么就這么大。
“不缺你伺候,你索性就別回去算了。”沈母慪氣。
“娘,你是不想讓我們兄弟來往了”沈淮沉聲問,“是你錯了,你還梗著脖子犟什么這是六弟妹的爹娘沒過來,他們要是知道你這個心思,跑來扇你嘴我們都不敢攔。”
沈遂還顧及家里的妻女,他不再多說,起身往外走,說“明早就走,明早我過來送銀子。大哥二哥,哥五哥,我跟爹娘再怎么吵都與你們無關,今晚只是喊你們來做個見證,往后我們兄弟還是照常來往,我孩子過滿月你們誰要是不來,別怪我打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