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是海底萬物錄。”海珠有些得意。
“比我堂叔有出息,行,我隨你差遣。”韓霽為表支持,表示可以代筆,她說他寫。
海珠拒絕了,只讓他參與校正。
飯后,海珠姐弟四個跟著韓霽去他那邊,冬珠他們跟長命去聽夫子講課,鸚鵡跟著海珠去書房,兩人站在書桌前討論,它站在桌上咔咔嗑瓜子。
“你寫的太生拗了,十來歲的孩子哪里看得懂。”海珠奪下韓霽手里的毛筆,趕他去看書,“走走走,你不適合當夫子,我自己來琢磨。”
韓霽碰了一鼻子灰,他隨手拿本書坐椅子上,試圖說服“滿篇大白話,流傳到后世會惹人笑話,文字考究些,用些典故更好。”
海珠翻眼瞪他。
“好好好,我不說了,你自己拿主意。”韓霽投降,轉眼看鸚鵡探著頭盯著,他拿幾顆瓜子嗑,說“吃飽了就出去轉轉,跟長命聽夫子講課去,吃了睡,睡了吃,凈長肉,再過一年半載你就胖的飛不起來了。”
“你真討厭。”鸚鵡吐掉瓜子殼,覺得他說的有理,但它不愛聽,飛出去之前嘀咕“難怪海珠討厭你。”
“放鳥屁。”韓霽下意識吐臟口,他呸了兩聲,轉頭問“你是這么跟鳥說的”
“我可沒說。”海珠笑開了嘴,“誰說的你找誰去。”
“鳥還會撒謊不成它指定是在哪里聽到了這話。”韓霽可不放過這個機會,他放下書,走到窗邊推上窗,慢步靠近海珠,一手摟過纖細的腰,質問道“是你說的”
海珠放下沾滿墨的毛筆,斜眼睨過去,她偏著臉,吐氣如蘭道“是又如何”
下一瞬,兩人黏在了一起,韓霽提著她的腰放書桌上,這個姿勢她不用仰頭,他也不用彎腰但在某一刻,他低下了頭,隔著月白色的肚兜輕輕碰了一下。
海珠攥了下手,她抬手摸上沾了細汗的下頜,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摩挲,指腹摸索著來到頸后,衣領覆蓋的后脖頸潮熱滾燙,指腹稍稍用力,頭顱知情識意地垂了下去。
草綠色的蘭草被潤濕浸透,在水色的滋潤下,淺綠色的顏色逐漸變深,嫩葉一息之間變了色,在熾熱的氣息里,完成了春天到夏天的過渡。
“咦海珠”鳥飛落在窗臺上,它一邊抖毛上的水,一邊拿爪推窗,大喊大叫道“鳥聽到聲了,鳥知道你們在里面,快開窗放鳥進屋。”
海珠破功,她推來身前的人,低聲說“快去開窗,別讓它嚷
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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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霽咬牙,他快速給她扣好盤扣,走到窗前打開窗,惱火道“怎么又來了”
“你們在做什么”鳥縮了脖,它邁著小步走進去,繞過韓霽立馬探頭探腦,略有些興奮地飛到書桌上,說“海珠,鳥有事要說。”
“嗯,你說。”海珠端起冷茶喝一口,問“你喝不喝”
“不喝。”鳥忙接話。
海珠看向韓霽,他走過來就著她用過的茶盞喝盞冷茶,大馬金刀地坐下,盯著鳥問“說說,你有什么重要的事”
鳥嘎嘎兩聲,像是又傻了。
海珠跟韓霽對視一眼,又問一遍“不是有事說”
“額”鳥爪劃破書桌上攤的紙,鸚鵡滑動著爪子,細著聲音小聲說“你問鳥叫什么。”
海珠“你叫什么”
鳥裝聾不答,又希冀地看著海珠。
“怎么又不說了”韓霽不耐煩地點著桌子,說“不吭聲就出去玩吧,去找長命,不然去找丫鬟要吃的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