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平陽侯夫人已經過世了,韓小姐大概是受驚過度,才想去看看侯夫人的牌位,鎮定一下心神吧。
“明天去,今天太晚了。”
仍在屋頂上的云庭突然開聲,這聲音跟和高岄說話時的很不一樣,他好像能控制聲音的溫度般,讓人一聽就能感覺到一股疏離的寒意。
韓小姐果然嚇得瑟縮了下肩頭,眼珠子只是微微動了動,眼淚就要掉下來的樣子。
高岄見狀趕忙說道
“唉,別哭我陪你去一趟就是了。”
韓小姐含著眼淚看向高岄,怯弱的問“真的嗎”
高岄囫圇點頭,發現云庭正在屋檐旁探頭看她,高岄對他說
“我陪韓小姐去一趟,應該很快的吧”
后面那句,高岄是對韓小姐問的,韓小姐連連點頭,說道
“是,我就上個香,說幾句話,很快的。”
高岄既然答應了韓小姐,那云庭就不能再說什么,只能由著她們去,自己重新躺回屋頂看星星。
“我的院子離祠堂有點遠,麻煩公主了。”韓小姐對高岄說,目光不時往高岄臉上看,發自肺腑的稱贊道“公主,你生得真好看。”
高岄笑了笑,說道“你也很好看。”
韓小姐卻是搖頭,又走了幾步,她指著前方的燈籠處對高岄說
“就是那里。我去祠堂上香,跟我娘說說話,公主可以在旁邊的香室等我。”
高岄以為她是想跟侯夫人的牌位說悄悄話,怕自己聽了去,才讓她到旁邊香室等候的,不覺有他,點頭應道
“可以。你不必著急,多說會兒也沒事。”
韓小姐又是好一陣道謝。
進到韓氏祠堂的院落后,韓小姐如她所言往點滿燭火的祠堂走去,高岄則在婢女的指引下,進到祠堂右邊第二間的香室。
香室里放滿了各種各樣的供香,有線狀的,有圈狀的,有一塊一塊的,各種香品陳列擺布,香味也各不相同。
有檀香,有松木香,有果香,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曼陀羅香
高岄耳廓微動,聽到這香室的某個角落似乎有什么輕微的動靜,再加上案桌香爐里飄出的那抹異香,她不動聲色在香室中踱了幾步,走到一張椅子旁時,忽然便軟了身子坐下,歪在椅子的扶手上,仿佛暈過去了一般。
等了大約半刻鐘,香室一角的墻上突然開了個門,從里面走出兩個男子,一邊搓手一邊往高岄靠近,嘴里還念叨著
“美人兒,我來了”
那人的手徑直往高岄抓去,可就在他抓上高岄的那一瞬間,高岄忽然從椅子上坐了起來,一把扣住他的手,出手如電,一掌劈在他的脖頸要穴上,將這試圖攻擊她的人迅速制服,再一把捂住準備大叫的另一個人,直接掐住他的下巴往旁邊一扭,那人便立刻暈死過去。
高岄這才有時間定睛一看,被她抓在手里的正是平陽侯世子韓元孫,暈死那個是他的貼身小廝。
他們用迷香對付高岄,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思及此,高岄銳利的目光瞥向燈火通明的祠堂,耳中隱約還能聽見韓小姐在那跟她母親牌位嘀咕的聲音。
高岄一手提一個,把韓元孫的小廝直接甩進了他們出來的那個隱秘之門,再把門重新關好,看起來一切如常。
然后提著韓元孫,飛身上了屋頂,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韓小姐跪在蒲團上,眼神空空的看著面前的牌位,嘴里念念叨叨,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直到她派出去的丫鬟過來復命,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成了。”
韓小姐這才從蒲團上起身,快步走出祠堂,仿佛多待一刻都受不了,她目帶愧疚的往高岄所去的第二間香室看了一眼,很快恢復理智,埋著頭離開了祠堂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