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輕巧,你知道包一艘那岸邊的船看水戲要多少錢嗎說出來嚇死你”
高岄和奚水生同時發問“多少”
師嵐看著兩個天真的寶寶,不禁比出了兩根手指,高岄問
“兩百兩”
師嵐白了她一眼,揭曉答案“十個兩百兩。”
“兩千兩”高岄和奚水生再次異口同聲。
“什么破船,坐一趟要兩千兩”奚水生憤憤不平的說。
高岄也兀自低頭掰著手指計算。
師嵐又說“這還是周邊那些小點的船的價格,你們知道停靠在岸邊最大,最高那艘包一晚要多少錢嗎”
高岄眉心微突,謹慎發問
“多少”
師嵐賣關子似的環顧一圈,就是不說,直到吊足了胃口后,才伸出了她的五根手指
“五千兩”
奚水生倒吸涼氣。
高岄如遭雷劈。
“這價格,不會有傻子上當吧”奚水生暗自掂量了一番五千兩的價值后如是說。
高岄感覺頭上被扎了一刀。
師嵐拍手說“還真有昨晚那艘船被人包了,據說是個特有錢的公子哥,為博佳人一笑,豪擲千金啊”
高岄頭上又被扎一刀。
奚水生滿臉艷羨“五千兩啊,只為追姑娘吾輩楷模什么時候我也能這么有錢就好了。”
師嵐的話還沒完,繼續道
“你以為只有包船嗎呵呵,太天真了少年,據那些上岸的水戲伶人們說起,還是那位大船上的公子哥兒,最后打賞時又給了兩千七十七兩的賞錢。”
奚水生不解“怎么還有零有整的”
高岄覺得自己又挨一刀。
“那不重要”師嵐大手一揮“重要的是,昨晚那傻子一共消費了七千七十七兩,估計那戲班幾年不開張都夠吃了。”
奚水生感慨
“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大方的傻子我怎么就遇不到呢”
“是呀也不知那能夠叫人為她豪擲千金的姑娘長什么樣兒,我想定是傾國傾城,嘖,好想見一見”師嵐托腮幻想著美人究竟有多美。
忽的瞥見一臉愁容的高岄,師嵐想起來問她
“美人兒,你不是問水戲嗎昨晚你看了”
高岄果斷搖頭,倉促回道“沒,沒看呵,不就一場戲嘛,能有多好看哈哈”
昨晚的所有驚艷,在消失的七千七十七兩面前,頓時黯然失色。
“就是傻子才花那么多錢看一出戲,讓我當冤大頭,毋寧死”奚水生高聲發表宣言。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傻子冤大頭的聲音
“什么毋寧死”
云庭一身清爽,搖扇而入,如一縷刺破云層的光般,強勢打斷了眾人的感慨。
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年輕男子,高岄認得他,好像叫傅映寒,已故宣威將軍傅宗之子,上回平陽侯世子韓元孫在街上欺負的就是他。
“介紹一下,我徒弟,傅映寒,從今日起也入陽關道。”云庭首先向眾人介紹道。
說完,他才在高岄身旁的空位坐下,還特地用扇子朝她扇了兩下算是打招呼。
高岄現在看見他就會想起七千七十七兩,看向云庭的眼神都一言難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