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就不能告訴夏日由紀了。
人生在世,總有一些自己不太好的一面不希望被伴侶知道。
比如給夏日由紀遞情書的美國高個子,企圖在放學堵她,后來卻被迫轉校了,他也沒做什么,只是用合理的手段揭他的短,讓他被警方管制,校長為了校內的學生考慮,將其勸退。
夏日由紀坐在公園的花壇邊,“小時候我會縮在這里看你打網球,這里蟲子咬人很痛。”但沒想到現在再坐下,這個花壇并沒有她想象中的大,反而嬌小擁擠。
越前龍馬也跟著坐下,往網球場地那邊眺望,他一眼就望見網球場外中的那幾棵樹,記憶中那個齊肩短發的女生就喜歡掘屁屁爬這棵樹,蹲在樹杈上張望他,又或者窩在樹杈上昏昏欲睡。
明明看起來很笨,卻怎么也不會掉下來,那時候他在賽場上揮汗如雨下,好像那些記憶也在日光下也被染成了金色,她的臉龐上有著被樹影晃動的斑駁,睡著后臉頰一鼓一鼓,卷翹的睫毛無比可愛。
他握著球拍比賽結束,立在樹下抬起頭望著她。
太過小的年紀,并不懂得什么是喜歡,他只是到后來越來越想每天都看到她,如果比賽開局沒有后看到附近她的身影,會稍稍失落。
他知道她不想讓他知道,他就格外順從的裝傻裝沒發現她,可他的動態視力太好,怎么可能真的一點都發現不了,就算她藏得再快也能被他捕捉到。
他喜歡她一直看著他,不喜歡她把視線放在別人身上。
越前龍馬在美國沒什么特別要好的朋友,就算有人知道他的心事,頂多也是一句你對那個妞有意思,語氣輕浮,令人不適。
回國之后,他逐漸懂得了喜歡一詞,令人心悸,令人恍然,好像一切的情緒都有了歸屬,就該是這樣的忐忑又欣喜,又鄭重其事。
于是,所有的心思都有了全新的語句。
從我在意她,變成了我喜歡她。
在懵懂的喜歡尚且并未加深之際,兩個人分開將近四年,或許當時并不是非她不可,她也不是非他不可,可相思最是害人。
這四年里,愛早已被煉成,那股只想要她,只能是她的沖動牢牢印在心頭。
可這些,到了嘴邊,只有沉默內斂的想你。
有一年他去了溫哥華比賽,而她在女校進修無法休假,不湊巧的是她的生日也在這段時間里度過,她在電話那邊哭,抽抽噎噎的說生日禮物是想見他。
但很可惜,就算越前龍馬當時沒有比賽,去到意大利也沒辦法跟她見面一起過生日。
他讓她打開攝像頭,她無論如何也不肯,爆發的情緒很亂,怨念不已。
大約是因為哭的太慘了,她怕太丑,不肯給他看。他也沒有強迫她,在休息室打開攝像頭給她看了。
他說,禮物提前一個月就寄過去了,不知道能不能按時送達。
她哭的不停抽噎,發脾氣的沒有說話。
哄了她二十分鐘,教練喊他去訓練,他被迫掛斷了電話。
事后她主動撥打了電話回來,大約是整理好心情了,對他道歉,說不該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