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瑭和宋玄這一夜過得很愉快,宋山和其他的宋家秘密知情者們,就過得沒那么愉快了。
雖然有邪靈的安撫,但宋山生性多疑,心底依舊殘留著些許不安。
而這一絲不安,直到第二日的宴會開始后,才逐漸消退。
昨天夜里的突發狀況后,宋山給出的安撫策略,是宋遠林前陣子做任務時受到了刺激,精神緊繃下產生了幻覺。
對于玄學人士來說,遇到這樣的情況并不少見,休養一段時間便可好轉,來參加宴會的眾人便沒再多想。
熱鬧的宴會讓宋山也跟著忘記了昨夜的小插曲,再加上邪靈一整天都呆在宴廳,這讓宋山覺得安全感滿滿。
但這樣的寧靜到了夜晚時,再一次被打破。
這一次出現狀況的,是宋青州。
宋青州哪里都沒去,一整天都在宴廳忙前忙后。
但在夜晚降臨的那一刻,當著在場所有嘉賓的面,前一秒還和人有說有笑的宋青州,下一秒卻突然變了臉色。
“江瑭,是江瑭,江瑭江瑭江瑭”仿佛中了什么魔咒一般,宋青州一直重復著這個名字。
他臉色發青,瞳孔上翻眼里幾乎全是眼白,身體還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緊緊勒住身邊人的脖子。
和宋青州談話的人是玄學協會的一個高層,和宋青州的關系很好,也知道一些宋家的事。
聽到宋青州口中的名字,那人臉色劇變,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宋青州勒住了脖子。
平時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宋青州,此時力氣卻出奇的大,直到周圍人上前幫忙,那人才得以掙脫。
察覺到這處的騷亂,宋山心里一個咯噔。
有了昨天夜里的鋪墊,宋山反應很快,及時趕到了這里,并聽見了宋青州口中的那個名字
江瑭。
宋山猛地一怔,心頭驟然狂跳。
宋青州還在喃喃著江瑭這兩個字,宋山滿心驚駭,強作鎮定道“他狀態不對,把他帶回房間休息吧。”
有不知情者關切問“是不是姜唐先生出了什么事對了,姜唐先生呢有人看到他了嗎”
“姜唐剛剛還在這里,這會沒看到人了。”人群中有人回答,“可能是先回房休息了”
宋山很清楚,宋青州口中的江瑭必然不會是姜唐。
宋青州知道姜唐是邪靈大人,必不可能直呼他的名字,所以他口中的人只可能是江瑭。
但宋山并沒有向眾人解釋這件事的打算,誤會就誤會吧,這對宋家來說反倒是件好事。
宋青州很快就被帶回了房間,宋山不放心,甚至讓人把房間從外面鎖上了。
也因此他們并沒有看見,房間中的宋青州在陷入昏迷后,從體內飄出另一道身影。
赫然是江瑭。
靈體狀態的邪靈垂眸,見宋青州的衣服搭在自己的腳背上,便格外嫌棄的一踢,低低地
嗤笑了一聲。
剛剛在宴廳發癲的宋青州,就是宋青州本人,只不過被江瑭附身操控了。
江瑭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宋玄正站在床邊,垂眸凝視著床上的身體。
那是江瑭的身體,江瑭是靈體行動,身體被他留在了房間內。
少年的神情看似平靜,眼底卻透出一絲緊張之意,直到聽見身后傳來的響動,看見房間中憑空出現的邪靈,他才隱晦地松了一口氣。
江瑭捕捉到他眼底的情緒,淡淡一笑問“你是在擔心我嗎”
宋玄耳根微熱,沒有正面回答邪靈的問題,而是說“快回身體里去吧,你的狀態還不穩定,靈體長時間離開身體不好。”
江瑭勾了勾唇“行,聽你的。”
邪靈消失在原地,床上的身體同時睜開了眼睛。
江瑭從床上坐起身,活動著脖子說“宋山馬上就會來。”
宋玄嗯了一聲“我知道。”
“在他來之前,我們需要做點準備工作。”江瑭說,“連著兩天晚上出事,宋山今天可不會像昨天那么好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