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瑭的目光便落在了他頸側那枚醒目的牙印上。
就如他之前所說的那樣,這一圈牙印經過這段時間的反復印刻,已經變成了去不掉的疤痕。
江瑭很喜歡這個標記。
于是他低下頭,用唇輕碰了下那圈齒痕,柔軟的舌尖沿著有些凹凸不平的傷疤劃了一圈,這才不緊不慢地探出小尖牙,刺入到皮下。
起初,祁斯言只以為這是一次普普通通的血族宵夜。
直到少年進食到一半,突然抬起頭說“祁斯言。”
祁斯言應了一聲問“怎么了不吃了嗎”
江瑭舔了下殷紅的唇角,輕聲說“來做吧。”
祁斯言懵了一瞬,體內因為被吸血而竄出的一簇小火苗,驟然燃燒得更旺了些。
“不行。”他下意識說,“你的身體”
“我已經脫離危險期了。”江瑭打斷他說,“祁哥,我現在的身體足夠支撐我偶爾進行一次劇烈運動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滿意地聽見身下人呼吸一窒,露在外的小麥色脖頸上幾乎立刻就染上一層緋意。
祁斯言的喉結劇烈地滾動了幾下,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少年壓下的唇堵了回去。
不同于之前安撫般的溫柔親吻,這個吻里帶著滿滿的直白的愛和欲。
祁斯言被親得微微發懵,幾乎用盡了渾身上下所有的意志力,才在換氣的間隙見縫插針地說“太快了,你才剛脫離危險期”
江瑭輕咬著他的唇角,聲音有些含糊“那我們今天就稍微克制一點,只做三次,好不好”
祁斯言啞然“三次”
哪有這樣的克制法
“祁斯言,你還記得之前陸醫生找我了解情況的時候,我跟他說的那句話嗎”江瑭突然抬起頭,問了一件似乎和現在完全無關的事。
祁斯言順著他的思路回憶了一下。
江瑭對陸辭說過不少的話,在沒有任何提示的情況下,祁斯言本應該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哪一句話。
但不知為何,有那么一句話,突然就從他腦海深處跳了出來。
“是見到我的第一眼,就想咬我,這句嗎”祁斯言問。
江瑭露出有些意外的神色“你怎么知道我想說的是這句”
“突然就
想到了。”
祁斯言說,下唇又被少年輕咬了一口,“真的是這句”
“是。”江瑭唇角輕輕勾起,聲音里染上一層不明的啞意,“其實這句話不對。”
少年的唇逐漸往下,炙熱的吐息路過男人的下顎,停留在他微顫的喉結上,然后張嘴留下一個微微濕潤的淺淡齒痕。
祁斯言呼吸一窒,思緒下意識跟著少年的跑“哪里不對。”
江瑭輕聲“當時看見你的時候,我不止是想咬你。”
柔軟的唇路過剛剛吸血留下的傷口,落在了祁斯言的耳垂上,少年紊亂的呼吸拂過,把他耳廓上細軟的絨毛吹得東倒西歪。
下一秒,他的心臟緊跟著就被少年的話撞得東倒西歪。
“你知道嗎,從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像現在這樣。”江瑭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卻又那么清晰地傳進祁斯言的耳朵中。
“想咬掉你扣到領口的扣子,想在你的脖子上打下標記,想撕掉你身上所有的偽裝,想看到你露出和現在一樣的表情。”
祁斯言的呼吸隨著少年的話愈發紊亂,黑沉的眸底似壓著一團炙火,讓他的視線里染上幾乎能灼傷人的熱度。
江瑭再次撐起腦袋,用同樣燃燒著火的眸子看他。
祁斯言從少年黝黑的眸子里看見了自己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