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瑭細細悶悶的聲音傳出“苦茶喝不了,苦酒入喉也可心作痛,咕嚕嚕”
故妄“”
人生在世數百年,他頭一次真切地體會到,什么叫做無奈。
看來徐子然沒能認出他這件事,著實讓這小蛇妖難過得緊。
也罷,他心想。
困于山洞近百年,哪怕表現得再正常,也多多少少會有些心情郁郁。
讓這小蛇妖發泄一番情緒也好。
但這一發泄,似乎就有些發泄過了頭。
待故妄一杯清茶下肚,再想起來去看一眼那裝著果釀的瓷杯時,就發現杯中果釀竟不知不覺間,已經被那小蛇喝得見底。
而那條拇指粗細的小蛇妖
故妄伸出一根手指,輕戳了一下小蛇妖喝得鼓鼓囊囊的肚皮。
小青蛇在酒杯里咕蛹了一下,便又沒了動靜。
一旁的萬獸宗長老哈哈大笑“老夫還是頭一次見到喝果釀把自己喝醉的小蛇妖,無念佛子這小寵倒真真是有趣”
故妄“”
他也萬萬沒有想到,區區一杯果釀而已,這小青蛇竟然就醉得不知天南地北了。
不過細想下來也不算稀奇。
這小青蛇妖丹已失,妖力近乎于無,近百年的封印之日讓他的體質極差,現下又是這般小巧迷你的形態,無法排解酒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醉酒的小蛇在瓷杯里翻了個身,小巧的蛇頭向上晃晃悠悠地探出,下巴啪嘰一下搭在泛著瑩潤光澤的杯沿上。
故妄甚至聽見他打了一聲小小的嗝,帶著果釀淡淡的甜香味。
萬獸宗長老看著有趣,似乎有些心癢癢,伸手想摸摸這小青蛇的蛇腦袋。
故妄卻比他更快一步,指尖輕挑一下,便將那柔若無骨的小蛇攏進掌心中。
好在小蛇妖醉歸醉,身體的本能反應卻沒有徹底消失,還知道拖著沉甸甸的、滿是果釀的肚子,把自己纏到熟悉的、帶著淡淡竹香的手腕上。
竹林論道還未結束,故妄卻并不打算再繼續待下去了。
他朝眾人道過別后,便帶著腕間小蛇先行離去。
待故妄回到天禪門的營地時,已經深夜丑時。
小青蛇睡得迷迷頓頓,一副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醉眠狀態,身上卻還散發著濃郁的果釀甜香味。
故妄從營帳里翻出一塊干凈帕子,準備幫他擦拭一番去去酒
氣,卻發現那小蛇纏得自己愈發緊,頭和身子幾乎都要融為一體,難舍難分。
故妄試了兩下,只擦了個蛇頭便作罷,把帕子放于一旁,決定等這小蛇妖醒來后自行擦拭身子。
帳簾外驟然響起其他人的聲音“無念師兄,需要給您沏杯清茶嗎”
squorsquodquo”
帳篷外的小和尚說“好的,無念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