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瑭”白衣佛子厲聲,皚白面容染上一抹緋意,他重重一嘆,抬手指向門外道,“出去”
“出去”江瑭驀的瞪大眼睛,“你莫非是要趕我走么”
“是。”故妄冷聲,“沒有貧僧的允許,今夜不許進房間。”
江瑭“你說真的”
故妄“你以為貧僧是在說笑么”
見這人不似在作假,江瑭唇角一垮,小聲嘀咕“走就走,我又不是沒在外面睡過”
他吸了吸鼻子,語氣哀怨好不可憐道“可憐我拋棄一切,孤家寡蛇跑來天禪門,竟淪落到雪夜露宿的悲慘結局真是可憐可嘆吶”
故妄不為所動。
“人心果然都是善變的,先前還同我說只要我開心便好,原來都是騙蛇的”
故妄指尖輕動。
“外邊這般冷,我連妖丹都還沒找回來,也不知能不能挺過這漫漫寒夜”
窗外應景地響起一聲風的呼嘯,寢房的窗戶并未關嚴,凌冽的風吹過時,在窗檐上留下刺骨的寒氣。
故妄深吸一口氣。
就在江瑭推開屋門,即將踏出房門的那一刻,白衣佛子的聲音從身后響起“回來。”
江瑭身形一頓,卻沒有轉身,語氣悲愴道“你叫我走我便走,你叫我回我就得回么故妄,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一條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么”
故妄“”
他嗓音軟了下來,“回來睡吧,外邊還在下雪。”
江瑭依舊沒動。
故妄唇角輕抿,嘆了口氣說“此事就此作罷,莫要有第
二次。”
穿著輕薄白衫的蛇妖這才關門回身,皚白面容上哪里有半分難過,唇角甚至帶著得逞似的狡黠弧度。
故妄又是一聲輕嘆,只覺胸腔內心情復雜,卻終是沒再說什么。
白衫蛇妖慢吞吞地走到床邊,眨眼的功夫便化為小青蛇,熟練地纏繞到白衣佛子抬起的手腕上。
“也不會再有機會有第二次了。”
小青蛇嘶嘶吐著蛇信,“佛子送的角先生能用上許久,有那一個便足以。”
故妄的指尖剛落在小蛇微涼的腦袋上,便是一頓“莫要再提那那玩意兒。”
“那角先生”小青蛇主動蹭了下故妄的手指,問,“你也不會再收回去了,是不是”
故妄沒有說話,輕垂的下顎骨微微繃緊。
小青蛇便纏緊了尾巴,軟聲說“好,那我不提它了。”
天色已晚,故妄熄了屋內燭火“你歇息吧。”
他說著,和往日一樣擺出了打坐姿勢。
卻聽見腕間小蛇突然開口“說起來,故妄,這佛子舍里是不是有黃鼠狼”
故妄不解“什么黃鼠狼”
“或者什么別的小型野獸”隔著手腕上的衣衫布料,江瑭的嗓音聽著微微發悶,“方才我在浴池玩沐浴的時候,聽到了些許動靜。”
小青蛇扭了下柔軟的身子,細而微涼的尾巴尖掃過故妄的手背。
“聽著像什么小動物踩到枯樹枝的聲音。”他說,“突然得很,差點打斷我的好興致。”
故黃鼠狼妄“”
他嗓音不變,淡聲道“明日我便去驅趕周圍小獸。”
腕間小蛇似是乏了,軟軟地咕噥了一句好,便再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