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瑭并不意外這樣的發展。
他隨便翻了幾條評論看了一會兒,房門就被人敲響了,乖巧蹲坐在他身邊的垂耳兔頓時直起了身子。
“門沒有鎖,進來吧。”
江瑭說。
房門被人推開,傅默從門外走了進來。
江瑭沖他彎了下眼睛“傅老師。”
“你知道是我”傅默問他。
“猜到了。”江瑭點頭說,調侃似地說了一句,“除了你也沒別人會來我房間了。”
傅默默了默,輕咳了一聲問“傷怎么樣了”
這下輪到江瑭頓住,他說“已經好多了,謝謝傅老師關心。”
傅默嗯了一聲,搬了個凳子做到江瑭身前,朝他伸出手說“手給我。”
江瑭下意識伸手“怎么了”
傅默“左手。”
江瑭哦了一聲,放下右手剛伸出左手,手腕就被人握住,衣袖也緊跟著被刷了上去,露出白皙手臂上那道刺眼的深色傷痕。
“傅老師”江瑭縮了下胳膊,卻沒有縮動。
“別動。”傅默說,另一只手里拿著藥膏,“抹一點藥好得快一些。”
江瑭便不動了。
棉簽沾著燙傷藥膏涂上手臂,帶著微微的涼意,把青年胳膊上細軟的絨毛撩起了一小片。
微涼的觸感讓江瑭不自覺瑟縮了一下,手腕旋即被人攥得更緊了些。
傅默涂得很認真,黑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江瑭手臂上的傷痕,表情微微繃著。
江瑭抿了下唇,小聲說“傅老師,其實不用涂也”
男人微沉的眸光掃來,江瑭頓時就說不出話了,垂下眼簾任由對方動作。
藥抹完后,傅默叮囑道“衣袖就這么卷著,先不要放下來。”
江瑭點點頭說“好。”他抬眸看了一眼傅默,勾著唇角笑了下,聲音柔軟“謝謝傅老師。”
“沒事。”傅默輕聲。
垂耳兔蹦跳著來到他身邊,傅默伸出手,想和之前一樣摸摸兔子的背部,卻因為它沒站穩又蹦了一下的緣故,傅默的指尖便順著蹭了下去,摸到了那條毛茸茸短啾啾的尾巴。
一旁的青年短促地啊了一聲,雪白的毛團兒也受驚了般,蹦到了一旁。
傅默指尖微頓。
他抬眸看了一眼江瑭,對方白皙面上浮起淺紅,一雙杏眸瞪得又大又圓,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片刻后,傅默才輕聲問“奶糖它也不喜歡被人碰尾巴嗎”
青年磕磕巴巴回答“是、是的。”
傅默注意到他眼神有些躲閃,片刻后青年站起身,突然朝房間外走去“我、我先下去看看球球,傅老師你你再坐會。”
傅默便又默了默。
摸尾巴對青年、不,對奶糖的刺激,似乎比摸耳朵要大多了。
只是碰了一下而已,青年竟然都開始有些胡亂言亂起來了。
傅默心里有些想笑,他應了一聲“好。”目光便一直追隨著走路姿勢都略微僵硬起來的青年。
隨即傅默眸光一頓。
雖然盯著別人的尾椎骨看,是一件非常無禮的事,但是
待青年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傅默這才收回視線。
他剛剛好像看見,在青年尾椎骨的位置,有什么東西稍稍頂起了寬松的衣服,正在細微顫抖著。
傅默又看向手邊的毛絨小兔,目光落在垂耳兔身后那條輕輕顫動著的尾巴上。
像極了兔子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