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瑯張了張嘴,好一會兒后才輕聲說“抱歉。”
聽到他的話,江瑭抿唇搖了搖頭,眼簾輕垂了下來。
許清瑯意識到兩人現在的姿勢不對,連忙撐著胳膊坐起身,把躺倒在地上的青年也一并扶了起來。
青年腰側繃帶上的血跡似乎又有擴散跡象,見狀許清瑯眼底的歉疚更甚。
他在腦海中厲聲道許知陌
對方卻沒有任何回應,不知是聽見了卻不想理他,還是單方面切斷了和他之間的聯系。
許清瑯閉了閉眼,在面對青年時情緒依舊穩定“我扶你去床上,能站起來嗎”
青年握住他伸來的手,借力勉強站了起來。
但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腰側的傷太嚴重,青年的走路姿勢看起來非常奇怪,給人一種他太久沒走過路的生疏感。
這里離床還有一段距離,許清瑯干脆將江瑭抱了起來,幾步跨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回病床上。
江瑭全程都表現得非常安靜乖順。
哪怕對方似乎被許知陌這樣壓迫過,也似乎沒有對他產生任何抵觸的情緒,甚至在看向他時,依舊目露依戀和些許喜愛。
江瑭失憶之后,他是對方接觸到的第一個人。
也許這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雛鳥情節吧,許清瑯這么想著,心底軟了幾分。
“稍微忍一忍。”他說,手上動作迅速地拆開繃帶,“可能會有點痛。”
青年乖巧點頭,目光一直追隨著許清瑯。
然而等繃帶拆下露出下方的傷口后,許清瑯的動作卻微微一頓,眸光都跟著凝了些。
傷口的愈合速度,快得有些不正常。
前一天夜里還深可見骨、幾乎橫跨半邊腰腹的傷,此時卻已經結痂,傷口邊緣都有向里愈合的跡象。
只是剛剛突發的意外,讓傷口結的痂又崩裂開,流了不少的血。
許清瑯不動聲色,幫江瑭處理好傷口,迅速又在他腰腹處纏上了新的繃帶。
“好了,這幾天一定要記得,別再做太劇烈的動作,不要又把傷口崩裂了。”
許清瑯說著,一抬頭便對上青年專注看向自己的視線。
江瑭沖他抿唇笑了下,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模樣乖巧得不行。
許清瑯眸光柔了柔,沒忍住,抬手摸了一下青年順滑的長發。
但他現在有個疑問。
異于常人的自愈速度,擁有奇異治療和類麻藥能力的眼淚,還有將鳥怪一瞬冷凍起來的能力
這些似乎都在告訴許清瑯,江瑭不是普通人,亦或者說他根本不是人。
許清瑯垂眸思索片刻,輕聲開口“江瑭,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你可以答應我嗎”
床上青年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許清瑯取出一個干凈的小玻璃瓶,遲疑片刻后說“你可以再哭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