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沒有點頭,青年以為他沒有懂自己的意思,手指便又向前探出,落在了許清瑯的唇上。
許清瑯抓住了他的手腕,低聲無奈道“好。”
江瑭便彎著眼睛朝他笑了一下。
檢測他們這一排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陳謙華。
陳謙華很快便來到許清瑯身前,取出干凈的取血針,壓低聲音說“好巧啊許教授,我們這么快就又見面了。”
許清瑯沒理他。
陳謙華倒也不惱,取完他的血后,便站到了江瑭身前。
“你這位新隊員倒是有趣得很,一直帶著兜帽,莫非真的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
秘密兩個字被他加重了語氣,像是在暗示著什么一樣。
許清瑯垂了垂眸子,心道一聲果然,陳謙華當真是沖著江瑭來的。
但是為什么
就算是他見到過江瑭身上許多不合理的奇怪之處,即便如此他也只是懷疑,沒有實質證據。
而陳謙華和江瑭甚至只見過一次面,又怎么會對他產生懷疑
思索間,陳謙華已經拿出了新的取血針,沖江瑭不懷好意的一笑,低聲說“來吧。”
江瑭下意識瑟縮了一下,偏頭看向許清瑯。
許清瑯沖他輕點了下頭,在青年抬起手臂后,突然抬手,隔著兜帽柔軟的布料捂住了他的眼睛。
“害怕就不要看。”他低聲說,另一只胳膊也抬了起來,掌心輕輕托在了青年微顫的手肘上。
陳謙華嗤笑一聲“怎么,連取一滴血都這么不樂意嗎”
許清瑯嗯了一聲說“是啊,畢竟取血的人看起來很難讓人托付信任。”
陳謙華被他懟了一句,抬頭怒目而視“你”
然而剛一對上許清瑯黑沉的瞳眸,他的話被像是被堵在了嗓子眼里一樣,怎么都說不出口。
他狼狽避開許清瑯的視線“許教授,只希望等會檢測結果出來后,你還能像現在這樣得意。”他冷笑一聲,“你也知道,私自窩藏感染者甚至變異種,在基地是什么樣的罪名吧”
說完,他輕哼一聲收起江瑭的血液,幾乎稱得上是趾高氣昂地離去了。
許清瑯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他并不擔心陳謙華會在江瑭的血液樣本中動手腳,正常被提取出來的人類血液中被加入了污
染物,和感染后再提取出來的感染血液是不同的,基地的檢測儀器可以檢測出這兩者之間的區別。
所以陳謙華若是想在這里動手腳,必然不可能成功,而陳謙華想必也知道這件事,所以斷然不會在這種事上動手腳白費功夫。
更何況還有一個監測隊隊長坐鎮,陳謙華即便想動什么手腳,也得看看那位鐵面無私的隊長答不答應。
許清瑯放下捂在江瑭眼前的手,用干凈的棉球按住對方還在滲血的指尖,輕聲問“已經好了。”
聞言,江瑭抬眸,面色比方才稍白了些,卻還是沖他勾了一下唇角,然后抬手輕點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許清瑯想起自己剛剛答應的事,輕咳一聲說“等回研究所,好不好這里人太多了。”
江瑭歪頭想了想,手指從一根變成了兩根
回去的話,就不是一個親親,而是兩個。
許清瑯頓了頓,眼睛一閉,答應了“好。”
檢測結果陸陸續續的出來,前方沒有問題的人離去后,檢測廳里很快就只剩下了許清瑯和江瑭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