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總是陳建明有萬般心思,想了多少招數準備跟新廠長打擂臺,但一力降十會,沈廠長也就是沈興國壓根就沒打算費什么時間跟陳建明慢慢來。
他來鋼鐵廠這邊當廠長也是有原因的。作為首都那邊軍人世家之一的沈家子弟,他不管是從軍還是從政,都比旁人多了許多優勢,也很容易升上去,來這邊的省城當一個小小的鋼鐵廠廠長絕對是屈才了。
不過他此行也是避風頭來的。
因為他沒留一點余地,直接把那位楊姓老首長的孫子送進了牢里,再加上本來兩家又算得上是競爭的關系,這次可以說是連那一點面子情都沒了,徹底結怨,這會兒正在各出其招打擂臺。
而他的妻子是資本家出身,在前年得病去世了,人都去世了,就算是資本家出身也不會影響她這個丈夫什么。但就怕楊家無所不用其極,抓著這個不放來給他挖坑扣帽子。
他以前也是當兵的,最不耐煩那些彎彎繞繞,但因為身體原因,退伍轉業后被家里人安排進入政府部門工作,腦子里本來就沒有那根搞政治的筋,對天天勾心斗角,一句話轉八百個彎的官場生活很不適應。
再加上這會兒又得罪了楊家,直接把楊家最受寵的孫子送進牢里,他就成為了楊家的首要打擊對象,平日里得時刻提防著他們耍陰招,防止楊家扣帽子,言語之間把他算計了,那段時間可以說是身心俱疲。
家里頭老爺子也知道他的秉性,在軍中直來直去慣了,對政治也不敏感,現在到了官場上,跟楊家對上怕是要吃虧,最后跟他商量了一下,決定安排他到鋼鐵廠這邊避避風頭。
正好t省城這邊也是他們的老家,最大的國營鋼鐵廠正好缺個廠長,派他過去正合適,然后等家里這邊跟楊家的斗爭分出了上下再調他回來。
而他自己覺得到鋼鐵廠當廠長,比天天跟人耍嘴皮子玩心眼來得輕松,對老爺子的安排很是贊同,再加上他也已經十幾年沒有回過老家了,對老家也很是想念,于是任命文件剛下來,他就立馬收拾行李出發了。
至于兩個兒子,他也跟老爺子商量過了,放寒暑假的時候跟著他,平時上學的時候就留在首都那邊,由老爺子照料著。
雖然不知道能在鋼鐵廠這邊待幾年,可既然來了,總是要好好做一番事業再回去的,在其位謀其政,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鋼鐵廠廠長,但也是關乎幾萬人的生存的,沈興國自然也是要把這個廠長給當好的。
事實上在來鋼鐵廠之前,那些大面上的資料他已經讓秘書都收集好了,也已經看完了,對鋼鐵廠里面的領導班子也都有了幾分了解。
只是其他更細的資料,還是得等到過來這邊之后才能知道的。
雖然很多年沒回老家這邊了,但是這邊也是有一二認識的人的,正巧就聽人說過鋼鐵廠的廠長人品還不錯,是以沈興國才有了去見見那位文廠長的想法,從他口中了解一下鋼鐵廠,肯定是比那些資料來得詳細的。
那位文廠長剛從醫院出來,后遺癥還沒有完全消退,但是在知道他想要了解鋼鐵廠之后,不顧家人勸說,硬是強撐著坐起來跟他說了大半個下午,將鋼鐵廠不管是大面還是小面上的事情全部都一一道來,丁點也沒有隱瞞。
可以說這位文廠長不知道為他省下了多少功夫,也省得他到了鋼鐵廠那邊再通過旁敲側擊慢慢了解的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