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大人”凱特面色糾結的站在門口。
“我都聽見了。”秦唯西板著臉,點頭示意。
“這個人類有點邪門,”見多識廣的女仆長跨起一張小貓批臉,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會不會這里有點問題您確定要進食嗎”
秦唯西再次深呼吸。
隨后再一次被那愈發濃烈的甜香嗆到。
“咳咳,關門。”
她狼狽的捂著鼻子,感受著再次躁動起來的血液,將女仆長推了出去,丟下一句話。
“去按照最高級別的進食儀式準備。”
一個人類而已,再邪門能邪門到哪去反正吸一口試試唄。
不過,自己好像也不熟練。
嘶,進食的儀式是怎么弄來著
是的,血族唯一的公爵,血族之祖,現存的最古血族,在吸人類的血方面,還是個雛兒。
這源于最頂尖血族血脈的傲慢,也源于公爵本人對這碼子事的冷淡。
人類的鮮血并非必需品,獸血也可以維持需求,而和靈智未開的野獸比起來,吸人類的血要麻煩得多。
公爵大人向來怕麻煩。
更何況,對于這種層次的生命來說,進食都不是必須,而僅僅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欲。
于是挑剔的公爵大人更是對這些事沒什么興趣。
這次,算是破了例。
“難得碰上一個對胃口的,不吃白不吃。”公爵大人嘟囔著,又用力捏了捏鼻子,推開另一扇門。
那是書房。
她站在那些幾百年甚至上千年未曾到訪過的,布滿灰塵的書架前,翻閱著那些大塊頭。
“進食的注意事項這里,找到了,”她邊翻邊念叨,“多少還是講些儀式感吧。”
“提前三十天用玫瑰花露將進食對象腌制入味為什么要用腌制這個詞還要三十天啊,這是獸人,有些獸人體味重,人類人類三天就夠了。”
“嘖,三天也挺長。”
“對于人類這種脆弱個體,為了防止瀕臨死亡的恐懼使進食對象心臟衰竭,需要準備足夠鎮定劑。”
恐懼
公爵大人腦子里不受控制地響起了某個小人類歡快又扭捏的聲音。
所以,嗯,能不能請她刷刷牙
感覺不是會害怕的那種人類呢。
“初次進食還要有長輩和王族觀禮好麻煩。”
“算了,要什么儀式感。”
公爵大人嫌棄地丟下大塊頭書,邁步走出書房,再次站定在了鏡子前,凝視著鏡中的自己。
腦子里再次不由自主地響起某只小人類有些聒噪的聲音。
所以,嗯,能不能請她刷刷牙
鏡中人,肌膚白皙若瓷,面色冷淡疏離,一襲簡單的黑色長裙,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而那可怖的尖牙慢慢從柔軟的唇瓣中探出,閃著凜冽的寒光。
公爵大人左看看右看看,對自己保養良好的尖牙滿意地點點頭,隨后,她又有些遲疑地望著鏡中的自己。
良久,臥房中響起一聲嘆息。
“算了,還是去刷個牙吧。”
“這個盤子太小了,找個大點的,能躺下我的,放在對放在那邊那張長桌上,我等會自己躺上去。對了,你們公爵大人喜歡什么花應該是玫瑰吧,你剛才還說要噴玫瑰花露,但我不喜歡玫瑰花露所以我沒噴,不過這是你們公爵大人的晚餐要尊重她的喜好我剛才看到花園里有玫瑰快去采點等會方便擺盤”
凱特一個腦袋有兩個大。
怎么會有這么能叨叨的人類
怎么會有這么能叨叨的食材
怎么會有食材熱心地安排怎么將自己送上餐桌
小人類像一只活力四射的小奶狗,繞著圈兒在餐廳上蹦下竄,偌大的餐廳都被那嘰嘰喳喳的聲音填滿了而令人覺得有些擁擠。
而更讓凱特絕望的是,她的女仆團面面相覷一會,居然真的按照那個小家伙的指令開始工作了。
好吧對她的指令,自己挑不出有什么毛病。
“好新鮮的玫瑰啊,有那種老報紙嗎包一包,相信我的審美,一定特別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