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在想其他的事。”沃爾芙帶著換了身常服的小家伙慢悠悠走向花園。
小家伙還抱著那束玫瑰,指腹輕輕按著那花枝上的尖刺,仍在神游。
“柏嘉良”見小家伙沒回答,沃爾芙提高了些聲音。
“哎我在我在。”柏嘉良回過神來,隨后露出了一個大大的陽光笑容,“管家姐姐,怎么了”
“你可以叫我阿納斯塔西婭,這是我的名字,”沃爾芙輕笑著,“記不住的話叫我沃爾芙也行。”
柏嘉良腳步一頓,茫然地看著面前的狼人管家。
“您不叫沃爾芙嗎”
“我的全名是阿納斯塔西婭伊萬諾夫娜伊萬諾娃,太長了,公爵大人不想記,”沃爾芙聳聳肩,“現在的名字是按照種族名用獸境通用語直譯來的。”
柏嘉良愣了愣,隨后反應過來了,哭笑不得,“那如果家里有兩個狼人該怎么辦”
“家里還真有兩只狼人,”沃爾芙笑容有些古怪,“好吧,算是有兩只狼人。”
“基里爾”她高聲呼喊,隨后在玫瑰花海旁,跳出了一只黑白相間的大狼。
那大狼腳步輕快,身姿矯健,耳朵直立,繞著兩人轉了幾圈,嗅了嗅柏嘉良身上的味道,隨后高傲地想要舔舔柏嘉良的額頭。
被沃爾芙一拳打在了鼻子上。
“公爵大人的人,”沃爾芙瞇起眼睛,“基里爾,你找死嗎”
大狼身體一僵,尾巴上的毛都炸開了,嗚嗚叫了兩聲,身子一軟,倒在了柏嘉良腳旁,露出了雪白的肚皮,腦袋還蹭著柏嘉良的褲管。
沃爾芙額間青筋跳了又跳,一腳把這前倨后恭沒骨氣的大狼踹飛,大狼嗷嗚一聲,夾著尾巴溜回了他的窩。
“公的,正好在成年期,過幾天才能變成人,”揍完大狼,沃爾芙又恢復了優雅管家的模樣,“你可以叫他基里爾,也可以跟著公爵大人的叫法小沃爾夫。”
柏嘉良沉默,回憶著方才看到的。
額間三把火,“狼”瞳是漂亮的幽藍色
“那確定不是,嗯,哈士奇族的嗎”
沃爾芙笑了笑,“你認出來了啊,這是公爵大人嫌麻煩,覺得反正看著挺像的,就歸為一類了。”
“所以您之前在餐廳阻止我,”柏嘉良跟著她走進花海中的小道,想起方才堅持叫自己“人類”的公爵大人,癟癟嘴,“好吧,我勉強原諒記性不好的老人家。”
沃爾芙又被這“大逆不道”的吐槽哽了一下,不過也并沒有解釋,而是自然地換了個話題。
她看了眼一直在擺弄玫瑰花束的小人兒,微微挑眉,“你好像很喜歡這種花。”
“啊還行吧,挺好看的,”柏嘉良干巴巴地回答著,“公爵大人喜歡玫瑰嗎”
“也就還行吧,據說是公爵大人年輕時的一位舊友很喜歡,為了紀念故友,公爵大人才種下的這片玫瑰花海。”沃爾芙溫聲回答。
“這樣啊,”柏嘉良眨巴眨巴眼睛,輕咳一聲,“沃爾芙姐姐,血族里,對于送這種花,有什么說法嗎”
“嗯,沒有啊”沃爾芙一臉莫名,“除了公爵大人偶爾會在她友人的墓前放一捧,一般的血族也只是拿它當裝飾罷了。”
“怎么,你們人類那邊送玫瑰有隱喻嗎”
“沒有沒有,”小人兒瘋狂辯白,“我這不是出門前被長輩教育了要尊重各族風俗習慣了解文化差異免得造成誤會嗎,我是怕公爵大人有其他意思比如要賜我一匹白綾自我了斷什么的。”
沃爾芙定睛看了眼小家伙,只覺得她在扯淡,卻又沒證據。
“公爵大人挺包容的,不用多想。”沃爾芙想了半天沒有頭緒,只當是小人類胡言亂語,“凱特,家里的女仆長,你見過我就不專門介紹了,她的真名更長,也不必特意去記。”
“公爵長年長眠,家里人挺少的,哦,對了,還有一位,他現在應該醒著。”
沃爾芙帶著柏嘉良穿越絢爛的花海,行至花海盡頭,那里有一尊玄鐵鑄成的巍巍高塔。
高塔前,有一個巨大的,深不見底的黝黑大坑。
“米切爾。”沃爾芙呼喚溫和了許多。
柏嘉良好奇地東張西望,猜測著新朋友這次會從哪里跳出來。
只是過了好一會周圍都沒什么動靜,柏嘉良撓撓頭,看向沃爾芙,“他是不是又睡過去了媽耶”
那黝黑的深坑下,忽然出現了一只巨大而恐怖的金色豎瞳仿若地獄來客在窺視人間。
“米切爾,你嚇著新成員了,”沃爾芙輕笑著,“打個招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