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一個會輕易討厭任何人的性格,更別說討厭一個未曾謀面的種族了。相反,她共情能力相當強,甚至被媽媽評價為“過分的善良”。
可是現在,她對泰坦充滿了厭惡。
“疼,真疼啊搞成這樣,回頭媽媽又要罵人了。”大概是情緒過于激動,柏嘉良說完,大腦一陣眩暈,險些一頭栽在泥土中。
她一手撐著地,摸了摸額角因為疼痛溢出的冷汗。
不摸還好,一摸,滿手血全都抹在了臉上。
懷中的小鏡子叮當掉在了地上,她低頭,看見了滿臉鮮血的狼狽的自己。
柏嘉良唇癟了癟,一絲絲莫名其妙的委屈驟然從心臟中涌了出來。
她雖然是在軍營里長大的,但她什么都沒有缺過,相反,過得相當滋潤。
哪有狼狽成這樣過呀。
她不禁想起了那個待她嚴苛的,冰冷如劍的女人;想起了那個熱天裹絨毯冬天縮在火爐邊上不離半步談笑風生還知道很多很多有趣故事的女人;想起了杜叔叔自己釀的劣質米酒;想起了自己親手養的那匹棗紅色的漂亮小馬。
準確的說她有點想家了。
“回家”她喃喃自語,卻沒有看到,那些涌動的灰霧突然翻滾的更為劇烈
也正在這時,大概是喝夠了血,那張皺巴巴的草稿紙驟然爆發出了璀璨的光華,血氣沖天而起,同樣凝成了一支巨大的光柱。
一時間,濃稠的血紅甚至勝過了神都神殿上空那充斥著濃烈生命力的墨綠,下一瞬,帶著恐怖波動的漣漪散開,拂過了所有猙獰的灰白怪物。
那柄小鐮刀不知何時已經飄在了半空,滴溜溜地轉動,不斷釋放著溫潤的淡綠色的光芒。
那成千上萬的灰白怪物們口中發出痛苦的咆哮,隨后,慢慢低下頭。
他們眸中的灰白迅速褪去,掙扎著倒在了地上,僵硬的軀體慢慢變得柔軟,偶爾抽搐一下,拳頭用力在空中揮舞,似乎在于什么做斗爭。
“這可是禁術,蘇醒,”柏嘉良唇角不禁揚起,“連死人都能喚醒,更何況你們活人”
軍部會議室里,海洛伊絲松了口氣,手慢慢從小按鈕上拿開。
看起來,局勢漸漸明朗了。
“等這事了了,我要代表神殿要給那個小人類頒一個一噸重的獎章。”她忍不住想笑了起來。
“還早呢。”秦唯西卻搖搖頭,低頭,看著手中的卷宗。
剛才那層漣漪僅僅只是禁術啟動的前兆和預熱,真正的禁術還沒啟動。
因為真正的異象還沒到。
她話音剛落,場上,異變突起
那翻涌的灰霧慢慢凝成了人形,再次凝成了一只龐大的軍隊,比之前恐怖數倍的威壓降臨
亡靈亡靈亡靈
那是曾在情報中出現,最后又消失的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