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阿忒若普斯
自己都拉下臉讓她保佑了,還不讓自己先醒
“哪怕是我,破壞鐵律施展禁術總要付出一點代價的,”她心中罵完,平靜地睜開眼,微笑著,“放心,沒什么事。”
“什么代價”柏嘉良激動地逼近,琥珀色的眸子盯著她的眼睛,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之意。
“我都說了沒事了。”秦唯西忍不住往后縮了縮,望著小人類急切的目光,居然有點心虛,眼神游移。
小人類緊咬著唇,狠狠瞪了她一眼,隨后用力握上了她的手
或者說,隔著她的手,握住了那柄小鐮刀。
“教皇陛下,告訴我,”她瞪著眼前的人,咬牙切齒,“這只蠢蝙蝠支付了什么代價”
“阿忒若普斯,你敢說”秦唯西也在低吼。
小鐮刀顫動一會。
柏嘉良感受著出現在自己腦海的兩個字,看著秦唯西的目光,從兇狠,到驚異,再到快要哭出來。
“嗅覺,”她聲音嘶啞,隔著被子抱住了秦唯西,“您失去了嗅覺”
“啊”公爵大人按耐住收拾小鐮刀的心情,反手抱住小人類,安撫地拍著她的脊背,“沒事的。”
柏嘉良快要哭出來了。
“您現在是不是聞不到我的味道了。”
“嗯。”秦唯西嘆口氣,點點頭。
自己確實聞不到那種蠱惑人心的甜香了。
她松了口氣,但又有點失落。
“那您會不會不要我了”小人類聲音低落。
“嗯”公爵大人尾音急速上揚,將懷中人推開了些,滿臉疑惑,“怎么會這么想”
“您一開始撿我回去不就是因為我香么,”柏嘉良耷拉著腦袋,“現在您聞不到了。”
一個爆栗敲在了她頭上。
“我又不是永遠聞不到了”秦唯西磨著牙,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短則一個月多則一年,會恢復回來的。”
“哦哦哦。”小人類尷尬點頭。
但她的表情看上去卻沒有秦唯西想象中那么高興。
“愚蠢的老蝙蝠。”她縮成一團,垂著腦袋,嘀咕著。
“還當著我的面罵我”秦唯西氣不打一處來,揪住了她的耳朵,“要不是某只小人類沖我大吼大叫,我都沒打算用這個辦法呢。”
“死多少人對我來說可沒什么關系,我只要保證精靈教國不被顛覆就行。”
柏嘉良抬眸看她,扯了扯嘴角。
“愚蠢的老蝙蝠,還喜歡騙人。”
她從被子中探出一截光溜溜的手臂,一下一下,膽大包天地用力戳著秦唯西的腦門。
“如果您不想救的話,大可不必給我那三個東西,”她惡狠狠瞪著公爵大人,“口是心非。”
她的眸光又放柔和了些。
“您其實,只是想要一個理由,對嗎”她唇角慢慢揚起,“就像那次在村子里那樣,您也別扭的要一個理由,假裝是想讓他感激您從而說出“逸散的紅霧是龍血”這個您其實早就猜到了的設想,您就能用這個名義讓他與家人最后一次團聚。”
“包括這次,您也別扭極了,”她撐著腦袋,望著公爵大人的眸光繾綣而溫柔,“明明是您自己早就算到了一切,打算出手救人了,卻還要拉著我擋在前面,假裝是在無可奈何的為我擦屁股。”
她一開始也誤解了秦唯西,還很生氣,覺得她冷血又殘酷。
只是后面回過味來了自己才和公爵大人認識多久又哪有這么大的臉讓一個“冷漠無情”的人忽然就改變主意
就憑自己血香一點
分明是公爵大人借坡下驢。
“別扭的老蝙蝠啊,假裝自己不以為意,假裝自己很冷酷,很不在意凡人的性命,讓自己表現的像是個無情的家伙,或者說,世人想象中的那種活了很久的,失去了太多所以無情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