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帥,這就是目前的情況匯總,惡劣的天氣并沒有影響部隊的斗志,三十分鐘內,各級部隊就能集合調動,完成一次攻城戰。”副官低聲匯報著,恭敬地望著面前的女人。
“好,適應性訓練不能停止,我們是自南往北打的,沒有雪地作戰的經驗,要做好剛鐸老貴族們借雪天突圍的準備。”
“是”
柏長風點點頭,隨后在文件上簽字批示。
已閱,同意,轉總元帥閱
“給那邊送過去。”她合上文件,遞給副官。
“不用,我過來了。”厚重的防風門簾被掀開,又腫了幾層的聞人歌鉆了進來,抖了抖肩上的雪,呼出一口白氣。
柏長風皺皺眉,坐在原地不動,并沒有起身迎接的意思。
“我還在辦公。”
“這不是辦完了嗎”聞人歌仿佛聽不出她話中的趕客之意,笑著湊了過來,旁若無人地在她身旁坐下,搓搓手,感慨一句,“你們習武之人就是暖和一些啊。”
副官極有眼力見地悄悄退出去了,留下一個劈啪作響的火爐和相對無言的兩人。
聞人歌對沉默毫不在意在大多數時候,她都是率先打破沉默的那個。
“我弄了點御寒的好東西,”她神秘兮兮地看著柏長風,在后者狐疑的目光下,她寶貝般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酒壺,又拿出了一小包冰糖和用紗布包著的一些雜七雜八的玩意。
柏長風眉心緊蹙。
“不行,別到時候又發酒瘋。”她冷著臉。
“就一杯嘛,兩錢的小杯子。”聞人歌朝她晃了晃手中的東西,搖頭晃腦嬉皮笑臉地發出邀請,“綠蟻新焙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柏長風有些意動,卻依然不動如山,“已經下雪了,還下的很大。”
“今天可是祭春節啊,”聞人歌嘆口氣,面上有些失望之意,“不能踏青賞花,還不能陪我喝酒踏雪嗎”
“你還想踏雪別被凍死了。”柏長風冷冷地說,拿起一旁的卷宗,往矮榻上一靠,不說話了。
聞人歌笑笑,知道她是同意陪自己小酌一杯了,于是樂呵呵地支起爐子,溫上酒,放幾塊冰糖,又撒了一抓桂花干,丟進幾顆話梅。
“這場雪是不是有異常”她一邊溫酒,一邊仿若無事地笑著問,“我的武圣大人,有什么感應嗎”
柏長風皺皺眉,合上了手中的卷宗,抬眸看她。
“怎么這么問”
“羅伊斯和夢露,他們昨晚最后傳回來的消息中,獸境也下雪了,”聞人歌凝視著冰糖在琥珀色的酒液中慢慢化開,“獸境在盆地里,四面高山,不太應該下雪才對。”
“這兩個名字你養的那只特殊部隊里的人”柏長風若有所思。
“對,”聞人歌點點頭,手指按了按酒壺壺壁,“有什么能影響自然的魔法嗎”
“不可能,”柏長風迅速搖頭,“最厲害的大魔導師也只能做到短時間影響局部天氣,像這種橫跨大半個大陸的寒流,已經不是魔法能解釋的了。”
“那神呢”聞人歌語氣輕佻,“那些高天之上的神明,有類似的權柄嗎”
“語氣穩重些。”柏長風低喝一聲,隨后陷入沉思。
“沒有直接控制自然的神明,但精靈教皇與自然的力量極為親近,不排除她有類似的能力。”
“精靈教皇”聞人歌慢慢念著這個尊稱,“她好像和血族那位公爵走的很近。”
“的確。”
“小嘉良最近跟著的也是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