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嚴格的戰時配給制的控制下,目前王都里糧食儲量都還算充足,足夠全城人食用半年,淡水大概也有3個月的儲量,宮廷大魔導師已經開始著手研究廢水循環和凈化了,進展還算順利。”內閣宰相低頭,匯報著,“但如果要堅守王都,我們面對的最嚴肅的問題是兵員不足。”
“嗯,”維多利亞三世微微點頭,手中羽毛筆筆尖不斷顫動,記錄著一條條信息,“直接在王都里征召就好,有什么困難嗎”
“問題就在這,我們不敢強行征兵,”宰相嘆口氣,“除了王都,我們已經無險可守了,城里有些貴族和地主們不是很想打仗,甚至有激進的商量著要不要私下接觸叛軍把王都獻出去得一個從龍之功,而那些普通人更不想死守王都了,對他們來說誰當皇帝都是一個樣。”
“要繼續大力宣傳叛軍的殘暴,告訴那些老家伙,不要對叛軍抱有幻想,那是一群不懂禮法的野蠻人他們根本不懂什么叫做貴族的傳承和榮耀。”維多利亞三世抬頭,手指敲著桌子,凝眉望著眼前的諸位老貴族,沉聲,“別忘了他們一路上是怎么對待貴族的。”
游街,絞刑,沒收財產。
“這場雪給我們了足夠的喘息時間,但我們要做的可不僅僅是喘息而已,”她靠在巨大的王座上,顯得身影更加冰冷而消瘦,“在宣傳工作之余,王都要施行更進一步的戰時條例,要求所有居民都投入到保衛王都的偉大戰斗中,年輕人加入軍隊,婦女前去開墾新土地保證王都糧食供給在半年后能做到自給自足,兒童投入童子軍訓練,老人加入后勤組織。”
在座大臣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面面相覷。
“有什么問題嗎”維多利亞三世用力敲了敲桌子。
“陛下,”她的叔叔,剛鐸帝國目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猶豫著開口,“那些貴族,也要讓自己的繼承人參軍嗎”
“當然”年輕的鐵血女皇斬釘截鐵地回答。
“那他們更有打開城門的理由了,”宰相苦笑著,“王都里有些古老家族的傳承甚至比剛鐸的存在時間還長,他們對剛鐸可沒什么忠誠存在,又自負而驕傲,覺得地方那些貴族都是土包子。”
“他們大概會覺得那些叛軍即便進城了還要依靠他們的血脈枝葉掌管國家,要仰仗他們的鼻息生存,不相信自己會和地方那些土包子落得一個待遇。”
“混賬,”維多利亞三世深吸一口氣,又分幾次緩緩吐出,“他們什么時候才能意識到那只叛軍的不同”
偌大的會議室中,所有人都低下了頭,不敢面對年輕女皇的雷霆之怒。
“呼,”過了好一會,維多利亞三世才緩緩開口,聲音中充滿疲倦,“不愿意出人的貴族們,出錢吧,一個勞動力十萬。”
在座許多人都松了口氣。
顯然,他們也不想自己的后輩去參加戰斗,去面對那神鬼一般的叛軍。
一人十萬,以他們家族的底蘊,還是出得起的。
年輕的女皇抬眸,悲哀地看著座下各懷鬼胎的大臣,看著自己毫無戰意的內閣班子。
這已經是她努力兩年后能拉起來的最好的班子了。
“散會吧。”她突然就泄了口氣,將羽毛筆和紙一丟,起身,揚長而去。
大臣們面面相覷,沒人敢說話,都默默低下頭收拾東西,不敢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眼睛。
“姐姐,”剛鐸帝國年幼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維多利亞三世的親妹妹伊莉莎,穿著一聲全甲,站在會議室門口不遠處,怯生生地叫了一句。
“怎么出來了。”維多利亞三世走上前,揉了揉她的腦袋,聲音放溫和了些。
“我想看看有沒有能幫到姐姐的,”伊莉莎小聲說,“我是一級劍士,我也能上戰場。”
維多利亞怔了怔,下意識就要反對和怒罵。
只是責備的話語停在了嘴邊。
“我和那些家伙有什么區別。”她怔了會,垂下眸子,苦笑著搖頭。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