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嘉良癟癟唇。
“真不是我的錯”
“嗯。”
“那抱抱。”她眸中閃著明晃晃的試探,伸出胳膊。
秦唯西失笑,輕輕抱了抱她。
柏嘉良一下熊抱了上去,腦袋擱在了公爵大人肩膀,靜靜嗅著公爵大人身上淡雅的白茶香味。
“那我以后遇到這種突發情況還能埋肚皮嗎”她小聲嘀咕。
“不能。”公爵大人斬釘截鐵地回答,還沒等小人類嚶嚶出聲呢,她皺起了眉,眸中帶著些許困惑,“所以,你為什么要擋住臉”
“我長的和我媽媽很像啊,我還被俘虜了一次,她們有我的畫像,”柏嘉良小聲說,“我怕他們有我不知道的手段,發現我居然能跑出戰俘營后生了疑心,順著這條線一查。”
“哦豁,然后我媽媽的臉就暴露了。”
“這樣啊。”秦唯西若有所思。
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但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
“唔,那這樣,”她微微推開了些懷中的小人類,手腕一翻,摸出一張青面獠牙的鐵面具,輕輕給小人類戴上,溫聲道,“你要是怕暴露,在列車上就戴著這個。”
“這是什么”柏嘉良好奇地伸手摸,又扭頭看玻璃上印出的倒影。
她整張臉都被那張鐵面具遮住,只留下一雙靈動的琥珀色眸子,而那面具青面獠牙,看上去似龍似虎,兇惡又雄奇,令人恐懼,似乎又令人安心。
“唔,我年輕時游歷大陸的時候偽裝身份用的,”秦唯西笑笑,“那時候年輕,比較容易熱血上頭,惹了一堆仇家,后來”
“后來把他們都干掉了”小人類扭回頭來,眸子亮晶晶的,舉手搶答。
“不,后來學會偽裝身份逃跑了,我也不是什么時候都是世界最強好嗎,”秦唯西聳聳肩,在柏嘉良懵逼的眼神中笑出了聲,“吶,這張面具就是后來學乖了后用的。”
她眸中帶著些懷念,“當時也是在獸境,我戴著這張面具清洗了不少頭腦不清醒的愚蠢家伙,但當時做事不太利索,唔,準確的說是有點血腥,所以最后也沒落得什么好名聲,傳來傳去,好像還變成個邪惡傳說了,現在專門被獸境的家長用來嚇唬小獸崽子。”
小人類身子一僵,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面具,想起了什么,驚道,“難道獸境傳說中的夜獸是您”
“嗯,大概是這個名字吧,專門夜晚出現,悄無聲息地奪走別人的性命,要么血流滿地要么不見全尸,”秦唯西笑笑,伸手戳了戳小人類的腦袋,“好了,現在這張面具送給你了。”
柏嘉良愣愣看著她,結結巴巴,“這,這不合適吧。”
感覺是寄托著公爵大人重要回憶的東西呢。
“沒什么不合適的。”秦唯西笑著搖搖頭,又伸手揉了揉柏嘉良的腦袋。
“嗷”柏嘉良高聲答著,蹭了蹭她的手,眸中再次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然后又狠狠熊抱住了公爵大人,腦袋在她臉上亂貼。
“嘖,別抱這么緊,勒得肋骨疼,還有還有,面具上有尖刺刺啊”
“不管不管。”
“那最多五分鐘哦。”
“嗯”
“好了”柏嘉良很快蹦跶了起來,面具掩映下的琥珀色眸中又充滿了陽光燦爛的笑容,“我去點餐,您想吃什么”
“不要魚湯,”秦唯西揉著自己被勒得生疼的肋骨,不動聲色地深呼吸嘆氣,隨口回答,“你點吧。”
柏嘉良低笑著。
公爵大人莫名對魚湯產生了恐懼是怎么回事
“那我去了。”
她蹦蹦跳跳地離開了包廂,看上去很開心。
秦唯西失笑,起身,伸了個懶腰。
“真好哄啊。”
柏嘉良大概是她帶過的崽里最“喜怒無常”的那個,但也是最好哄的那個。
給點新奇的小玩意再抱抱,多半就能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