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長先生額,陛下,”琪雅敲開了列車長辦公室的門,望著辦公桌后的那位板著臉來回踱步的鐵血君主,急切,卻也不卑不亢,“有些情況,需要和你匯報一聲。”
里奇轉身,挑眉,示意面前的人類說話。
“我們順著一些零星的線索,已經快要抓到那些蟲子的尾巴了,”琪雅表情古怪了些,“但在剛才,有人來自首。”
“自首”饒是以黑狼王這樣見多無數大風大浪的獸境之主,聞言也略微瞪大了兇狠的狼眸,“誰”
“額不是具體的誰,”琪雅表情更加復雜而古怪了,“是一群人。”
“準確的說,”她抿了抿干燥的唇,“足足有五十一個人。”
潔白而靜止的手術室,童話風的天藍色小木門,場上劍拔弩張的氣氛。
“非要我挑明了說”秦唯西瞇起眼睛。
“您說說看嘛,”男人饒有興趣,“我很期待您的見解。”
柏嘉良的表情愈發冰冷,而秦唯西卻笑了起來。
“如你所愿。”
她頭也不回,卻退后一步,準確無誤撈住了柏嘉良低垂的手,“小家伙,放松。”
柏嘉良反手握住她微涼的手掌,閉上眼睛,任由那冰冷卻柔和的力量席卷自己的全身,最后涌向了自己的大腦。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卻咬緊了牙,克制住本能的抗拒。
過了好一會,當她再睜開眼時,眼前的畫面卻已經變了。
“柏嘉良,”男人解開一顆西裝扣子,雙手插兜站在血池前,低頭看血池中那只趴著淺寐的青澀小狼,嘖嘖贊嘆,“這是你現在的名字么真是個好名字。”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饒是深陷憤怒中的柏嘉良,驟聞此言,也有些懵。
“當然,你又沒告訴我,”男人笑著轉身,聳聳肩,“你用過那么多名字,我怎么記得到底”
他猛地閉嘴,聳聳肩,不說話了。
柏嘉良眨巴眨巴眼,心中頓時涌起了無數紛亂的思緒。
“不要聽他的,”淡淡的聲音從耳旁傳來,卻有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說不定他只是在胡說八道來攪亂你的思考。”
男人無奈攤手,又低頭,看向血池中的小狼,“所以血族的大人,您借用她的力量,從小特米婭潛藏的記憶里掏出了這個畫面,然后要怎么審判我呢”
他扭頭,沖著秦唯西眨了眨眼睛,“我不覺得這能說明什么。”
“這才哪到哪,”秦唯西輕笑一聲,“做實驗總要有對照組吧。”
她轉身,伸手,握住了柏嘉良另一只手,搭在自己太陽穴上,隨后俯下身子。
在柏嘉良驚異的目光中,兩人額頭碰上了額頭,溫暖與微涼的呼吸彼此交織。
柏嘉良喉嚨滾了滾,嗅著驟然籠罩了自己的淡淡白茶香,紅暈漸漸爬上了脖頸。
公爵大人柔軟濕潤的,宛若櫻花般的唇瓣,就在眼前。
雖然知道很不合時宜,但某人還是不爭氣開始亂想了。
“柏嘉良”秦唯西低聲囈語,“進來。”
“進入我的記憶。”
“謝謝您一次把話說完,不然可就誤會大了。”柏嘉良喉嚨里泛出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含混不清的咕噥,閉上眼睛,在秦唯西耐心的引導下,沉入那片廣闊的意識之海。
“嘖”旁邊響起了一道極為響亮的抱怨聲。
“別亂看,”秦唯西似乎有些不舒服地皺皺眉,睫毛微微顫動,修長的手指往下滑落幾厘米,落在了小人類軟嫩的臉頰上,輕輕捏了捏,聲音無奈又溫柔,“你想知道,以后說給你聽。”
“好。”小人類臉又是一紅,乖乖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