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工作。”她頓了頓,隨后又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
“你做了什么”維多利亞反問。
她眸子亮了些。
聽不懂,的確聽不懂。
但,聽起來是個很好的地方。
“我告訴他們,可以做,放手去做,不必顧及前人的規矩,不必顧及神明的目光,”聞人歌輕聲說,“這個世界是服務于人類的。”
“哈,”維多利亞笑出了聲,搖搖頭,“別說神明了,即便是物質界的各個種族,人類都不夠站在世界舞臺的中央。”
“這就是想象力匱乏的表現,”聞人歌嘆了口氣,“如果你愿意投降,我可以和你講講我的研究成果。”
“如你所見,我是來勸降的,第二次。”她伸出手,凝視著眼前的年輕女皇,“你還年輕,你很有活力,你值得看看新世界。”
“你愿意看看新世界么”她發出真摯的邀請。
維多利亞望著那只伸出的手,怔了怔。
眼前的人很弱,非常弱。
但那只手絕非養尊處優的手,它修長有力,中指指節處有個小凸起的繭,看起來是只拿慣了筆的手。
“如果我投降,會被怎么對待”她望著那只手,輕聲問。
“不會怎么樣,”聞人歌搖搖頭,“和所有俘虜一樣,接受學習,勞動改造。”
“聽起來像是奴隸。”
“我以我的理想向你保證,不是這樣。”
“不了,”維多利亞搖搖頭,站起身,笑容慢慢從容了,“我沒想過投降,我只是想知道王叔和查理的結局。”
“我不會投降,”她凝視著聞人歌黑色的眸子,“哪怕,我很喜歡你描述的新世界。”
在身旁人驟然響起的低聲哭啼聲中,她橫起佩劍,毅然劃開了自己的脖子。
聞人歌笑著的唇慢慢耷拉下來了,上前一步,穩穩扶住像破麻袋一樣倒向地面的華服女皇,沒有躲開噴涌而來的鮮血。
幾滴鮮血濺落在了她面上,有點熱。
金色的佩劍叮當一聲落下,在落日的余暉中,浸染了一層刺眼的猩紅血光。
“她其實知道他們錯了,你對了,但她不愿意承認,”柏長風輕嘆一聲,“哪怕她很期待你所描述的新世界,也不愿意承認。”
“是啊。”聞人歌輕嘆。
“這是舊時代的體面。”
“怎么安葬她按照歷來人類內戰的規矩,給她一個體面國葬”
“不,”聞人歌搖頭,“和我之前說的一樣,和普通士兵一起焚燒,骨灰混在一起,合葬吧。”
她抬起頭,望向落日。
“這是新時代的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