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的,”柏嘉良的腦袋從秦唯西肩膀后面探出來了,她攬著秦唯西的脖子,笑容溫暖,“我和秦唯西現在有最高權限哦,就說你是我們的朋友,他們會招待的。”
“朋友”塔爾訥訥重復著這兩個字,隨后局促地望向秦唯西。
那位清冷的公爵大人微微點頭。
“謝謝。”塔爾的眼眶再次含了熱淚,小心翼翼伸出手,想要揪住秦唯西的袖子。
然后他就是一個激靈,抬頭,仔細打量了一番緊緊相擁的兩人,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默默收回手。
“公爵大人,我恐高,我還是自己步行吧。”
秦唯西也不勸,甚至頗為迅速地縮回手,點點頭,“那我們先走一步,我會吩咐阿加莎接待你的。”
塔爾目送著巨大的蝠翼迅速拍打著離開了,比來的時候拍打頻率快好幾倍。
他笑笑,慢吞吞踩滅篝火,收拾好搪瓷小鍋,怔怔佇立良久。
他突然舒了口氣,粗糙的手抹了抹眼角。
“和做夢一樣。”
當又過了半個小時,他拖著行囊走到監測塔門口時,莫名有了些近鄉情更怯的局促,在原地躊躇了許久。
直到他看見監測塔門口站了個人,腦子嗡得一響,快步走過去。
“塔爾對吧”阿加莎有些不耐地站在門口,似乎是等了許久,板著張臉,見到來人,又莫名松弛了些,“公爵大人吩咐過了,和我來吧,住員工宿舍可以”
“可以可以。”塔爾忙不迭點頭,剛想叫人,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怎么稱呼您”他的聲音有些僵硬。
“阿加莎。”
“阿加莎,好名字。”他笑了起來。
阿加莎回頭看了眼這個奇怪的家伙,皺皺眉。
也不知道是公爵大人哪里撿回來的朋友,看上去風塵仆仆臟兮兮的,還沒有一點邊界感,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但倒也不討厭就是了。
“謝謝。”
坐在另一間剛清理出來的員工宿舍床上趴在窗口往下看的小人類目送兩人前后腳走進監測塔,砸吧砸吧嘴,扭頭望向秦唯西,“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靈魂還記得”
一勺子溫熱的肉粥懟進了她的嘴,公爵大人聲音冰涼中帶著些無奈,“沒可能,這是世界上最無解的失憶在她的的記憶中那些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可是,”柏嘉良用力咽下口中的粥,“阿加莎親自去迎接了塔爾耶,我們都沒有這種待遇。”
“那曾經可是能托付后背的戰友啊,”她碎碎念著,“怎么能全部忘了呢”
秦唯西繼續往她嘴里懟粥。
“只是她剛才很忙,現在沒那么忙,又是我的囑咐罷了。吃你的飯。”
柏嘉良哼哼唧唧地乖乖被投食,就是看起來還有些忿忿不平。
秦唯西一邊喂她,一邊默默思索著。
其實,靈魂還記得,是有可能的吧。
雖然歷史在瘋狂向一種可能塌陷,但是
她望向眼前莫名其妙極為虛弱的小人類。
柏嘉良往常肆意飛揚的金發都安安靜靜老實趴著,看起來乖巧極了。
這個世界上哪有毫無道理的突然虛弱。
所以,終歸還是有人,在支撐著另一種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