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了”奧普弗爾請幾人坐下,多看了一眼綴在兩人后頭一臉震驚局促的矮人,沖他溫和的笑笑,又扭頭望向秦唯西,眸中有些好奇,“怎么回事”
“間歇性失憶,這幾天的記憶沒了。”秦唯西一只胳膊夾著柏嘉良的脖頸,另一只手一攤,一副擺爛的模樣。
“問過阿忒若普斯了沒”奧普弗爾很是關心,“她的權柄倒是很擅長看病,讓她給你看看”
“不用麻煩她,”秦唯西面露微笑,“只是被個笨蛋撞了腦子而已。”
奧普弗爾
他下意識看向被秦唯西夾在咯吱窩里的,正在不斷掙扎的金毛人類。
看起來,不是能把秦唯西撞得失憶的樣子。
“你是不知道,”秦唯西看出了他的疑慮,咬牙切齒,“她頭鐵的很。”
奧普弗爾想了想,隨后笑了。
“恭喜您找到了新旅伴,”他微笑著望向歪著腦袋看他的金毛人類,“怎么稱呼。”
還在掙扎的柏嘉良啪一下不動了,安靜的蜷縮在秦唯西的懷中,沖這位前任矮人王露出了一個乖巧的微笑,“柏嘉良。”
奧普弗爾望著她憋紅的臉蛋,嘴唇微動,似乎是有意勸勸,但沉思一會,又默默閉嘴,再次望向正襟危坐優雅淡定的秦唯西,“那您這次突然出現,是有什么新情況嗎”
說到“突然出現”時,他面色嚴肅了些。
“我說了,我這幾天的記憶不太對勁,”秦唯西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表情誠懇,“我還想問你呢,你不應該在神界好好呆著嗎,又是怎么能和我道別的呢”
奧普弗爾愣了愣,隨后笑著搖搖頭。
“您還真是失憶了啊,不過看來可不止這幾天的記憶,”他起身,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封長長的雪白的卷軸,遞了過去,“我們現在的確不在神界。還記得嗎我之前在界壁巡視的時候,考察了一下界壁的堅固程度,認為可以做些文章。”
秦唯西總算放開了柏嘉良,伸手接過卷軸,翻開看了看,微一挑眉。
“但這畢竟是神界和物質界之間的界壁,我如果要做些文章的話,少不了物質界的幫助,所以我就想到了您,拜托阿忒若普斯和您說了一聲,”奧普弗爾坐回了石桌后,“您是很支持的,甚至參與了部分工作,給出了一些很好的建議。”
秦唯西的目光在卷軸上巡游,微微點頭。
上面是物質界邊境長城的簡略圖紙。
而圖紙右上方,甚至有自己的簽名。
可惜自己什么都不記得了。
“這些日子,我正好將神界的事都托付給了阿忒若普斯,自己再來界壁跑一趟,最后考察一遍基礎是否牢靠,然后就打算動工了。”
“明白了。”秦唯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合上了卷軸,往窗外望去。
“也就是說,”她頓了頓,“你現在是在駕船,行駛在界壁之中”
“沒錯。”奧普弗爾微笑點頭,面露驕傲之色,拍了拍石桌,“這可是我的心血,黑曜石號,甚至能直面黑潮的沖刷。”
“難怪,”幾人身后,塔爾極小聲的嘀咕響起,聲音中帶著幾分感慨,“我就說我沒來過這兒。”
秦唯西抿抿唇。
“但是,黑曜石號沒帶魔晶炮,也沒帶什么攻擊性武器對吧”
“那倒是沒帶,”奧普弗爾奇怪地看著她,“不過帶那些干嘛”
“沒事,”秦唯西笑笑,“就是下次還是帶上吧。”
奧普弗爾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個,我想出去看看,”秦唯西沉默了會,又大手一攬,再次一把夾住了從剛才開始一直躍躍欲試想要發言的柏嘉良,微笑道,“說起來,我還沒見過界壁內部是什么樣子的。”
“那可能會讓您失望了,其實很無聊的。”奧普弗爾笑笑。
秦唯西禮貌朝他點點頭,夾著柏嘉良就快步向外走,經過塔爾時,拋了個眼神。
塔爾迅速起身跟上。
那扇之前秦唯西指過的石門,這次一推就開。三人走上了這個頗似露臺的甲板,秦唯西松開柏嘉良,隨手關上了門,表情凝重。
“喔,的確很無聊。”柏嘉良像只撒歡的狗狗似的沖了出去,趴在了最外側的欄桿上往下看,睜大眼睛瞅了半天,還是只能看到無數半透明的,極為黏稠的液體黑曜石號似乎就是在這黏稠的液體中航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