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撒路,第二位犧牲自己,以血鑄城的矮人王。
此時他緊緊攥著卷軸,睜著布滿血絲的眼睛,迷茫又懇求地望著秦唯西,“您知道什么了”
秦唯西靜靜凝視了他一會,突然笑起來了,搖搖頭,快步走過去,“沒事,只是知道了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了。”
為什么會在這兩個時間點出現。
因為,或許一切都還來得及
“什么”拉撒路滿臉疑惑。
秦唯西撓撓頭,只覺得自己編瞎話的功力有所下降大概是剛才在奧普弗爾那邊已經用完了所有腦細胞,以至于她現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敷衍,只能向柏嘉良拋出了一個求救的眼神。
柏嘉良順利接收到了她的信號,硬著頭皮輕咳一聲上前,刷一下挺直了脊背,結結巴巴又抑揚頓挫。
“說起來,我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活靈活現像模像樣的提出疑問,“剛才正好端端參加地窟的慶祝游行吃著火鍋唱著歌呢,也不知道為什么,忽然一道白光就籠罩住我們了,空中傳來了一陣奇怪又宏大的聲音讓我們來拯救世界,再一睜眼就到你這兒來了。”
拉撒路“啥”
秦唯西再次回眸,無語地望了柏嘉良一眼。
早知道還是自己編算了。
拉撒路大概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想了想,又望向秦唯西。
“她說的是真的。”秦唯西硬著頭皮回答。
“對,我可以作證。”塔爾被柏嘉良戳了一肘子,只能甕聲甕氣地接上了話,大胡子后的臉有些麻木。
拉撒路沉默了好一會。
“地窟在慶祝什么”
“地底那個0號項目的成功。”秦唯西隨口回答。
拉撒路一怔,望向秦唯西的眸光瞬間復雜而躲閃了幾分。
“你的子民們還真是了不起,”秦唯西沒注意到他的異常,唇角帶了絲笑意,“雖然這一代的人類也很優秀,但我還是愿意把你們的成果稱作這個紀元最偉大的發明創造之一。”
“謝謝,”拉撒路微笑著道謝,隨后迅速轉移了話題,“公爵,能幫我看看這張圖紙么”
秦唯西湊過頭去。
那正是自己幾分鐘前從奧普弗爾手中看過的圖紙。
“我和奧普弗爾前輩擅長的方向并不一致,”拉撒路的表情再次趨于嚴肅,“他當初鍛造邊境長城的時候大概也沒有想過會發生這么詭異的事,所以并沒有留下完整的鍛造計劃,我只能按照現有的資料復原,但有些地方我拿不太準。”
“圖紙上有您的名字,”他點了點泛黃圖紙的右上角,“所以想請您看看。”
秦唯西抱臂,凝視圖紙,陷入沉思。
身后再次傳來了某個小人類的憋笑聲。
“我這些年的記性不太好,”秦唯西頭疼極了,扭頭瞪了柏嘉良一眼,回頭,再次搬出了“失憶論”,“你讓我好好想想。”
“記性不太好”拉撒路和他的前輩奧普弗爾一樣,對秦唯西的身體健康極為關切,“有檢查過是什么原因嗎”
“沒什么原因,只是人老了,”秦唯西面無表情,“沒事,有人天天燉魚湯給我補腦。”
她又看了看圖紙上整齊古奧艱澀的線條,敲了敲腦袋,努力回想。
不行,腦子里還是一片空白。
她默默退后幾步,退回到柏嘉良身旁,俯身,湊到她耳旁,壓低聲音咬耳朵,“你覺得怎么辦”
柏嘉良瞟了眼石桌后看似認真看圖紙實則耳朵豎得老長的某位矮人王,沉思一會,牽住了秦唯西的手,晃了晃,大聲提出建議,“要不去甲板上吹吹風說不定腦袋清醒一下就想起來了,可能還會有新思路呢。”
“好提議”秦唯西高聲贊嘆,隨后再次壓低了聲音,“可惜這是在兩界界壁內部航行,整個黑曜石號都被籠罩在防護罩里,所以甲板上沒風,下次注意一下細節。”
“我連剛才那種瞎話都編出來了還怕這個”柏嘉良不以為意,反而挺起了胸膛。
“我臉皮可沒你這么厚。”
兩人一邊咬耳朵一邊慢慢往門口蹭,經過塔爾的時候,柏嘉良再次戳了他一胳膊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