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們可能得做好準備。”
“什么準備”塔爾還有些暈暈乎乎,緊張地四處張望。
“做好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準備。”
塔爾怔住了。
“你說只有我們兩個人,是什么意思”他扭頭望向柏嘉良,聲音有些顫抖。
柏嘉良看起來比他要平靜一下,緩緩重復。
“字面意思。”
“這一片空間,只有我們兩個人。”
他們沿著傾斜了近七十度的甲板慢慢向上攀爬,氣氛有些凝滯。
“柏嘉良,”塔爾突然開口,又有些猶豫,“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當然可以,”柏嘉良回首,唇角泛起一絲輕笑,“你剛才不就叫過我的大名了么”
“剛才那不是著急嗎你突然和丟了魂似的。”塔爾不禁舒了口氣,也笑了起來,但下一瞬又變得嚴肅,“我不知道,有些話該不該說。”
“這里八成只有我們了,其他人大概被分到了不同的歷史可能中,”柏嘉良聳聳肩,“所以,哪怕你想說些瀆神的話都行,說吧。”
塔爾沉默了會,抬頭望了望不遠處的欄桿,沉悶地吐出一口濁氣。
“確實是瀆神的話。”
柏嘉良一怔。
“我覺得,神明好像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強。”塔爾低垂著頭,低聲說著。
柏嘉良抿抿唇,扭頭,再次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這個矮人。
“怎么這么說”她打量了一會兒,扭回頭去,抓住一處損毀的石塊,用力向上攀爬,一邊若無其事地問。
“我總覺得神明之間的戰斗,應該是動輒毀天滅地的,超出我們想象范圍的,動用權柄和規則的戰斗,”塔爾跟上了她的步伐,小聲說,“但怎么說,之前的戰斗讓我覺得,他們好像只比那些凡塵間頂尖的強者,再強了一點點而已。”
柏嘉良雙手已經抓住了甲板上的欄桿,一個靈活的引體向上,攀上了最高處,轉身,向塔爾伸出手,溫聲安慰,“或許只是你們的神明不擅長戰斗呢”
塔爾唇角微微提起,眉宇間卻仍然存在著一絲思考。
他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兩人一起翻上了最高層,攀著欄桿向遠處打量。
“喔,”柏嘉良望著遠處明暗不定的,宛如心臟般搏動的巨大光團,扯了扯唇角,“我得收回剛才的判斷,這里不止我們兩個人。”
塔爾望著那團光團上隨著光團搏動而顫抖的猩紅色觸腕,嘴角提起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他比柏嘉良更熟悉那團光所代表的力量。
“是啊,不止我們兩個人。”他搓了搓僵硬的臉。
那是奧普弗爾王上的力量。
被一位泰坦半神用生命為代價鎖住的,他的神明。
柏嘉良吐出一口濁氣,再次按了按脹痛的太陽穴。
“塔爾,更糟糕的事發生了。”她低聲說。
“什么”
“我知道這是四種歷史可能中的哪一種了。”
“我回到了正常的歷史。”拉撒路站在完好的黑曜石號甲板上,感受了下四周的波動,并沒有因為自己重回正確的時間而有任何的欣喜。
他抬頭,望向身前兩尊恐怖的虛影,掌中巨劍舉起,殺意泛起,“但問題是,你們為什么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