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貓科動物那么敏銳的五感,能被突然嚇到一定是裝的吧
“然后,大概過了幾天吧,女仆長主動敲開了大管家的門,”另一個女仆舉手開口,嘴里還嚼著瓜子仁呢,大聲說,“女仆長好像是在道歉,但大管家的臉色還是很難看,要我說,那可是我第一次看見凱特那么低聲下氣的模樣。”
“我說了多少次了,你那是只看到了一截,只看到了表象,”旁邊又有人開始嚷嚷了,“我那天可是花了一塊魔晶碎片和人交換的打掃房頂衛生趴在房頂聽的,她倆進門之后又輪到女仆長生氣了,好像都快半獸化了,對大管家那是一頓拳打腳踢的。”
“可是出來之后臉和眼睛都腫了的不是女仆長嗎大管家反而看起來沒什么事。”有人提出疑義。
“你懂什么,那看起來不就是哭腫的嗎”另有人反駁。
“凱特姐會哭笑話我還是覺得是沃爾芙沒收住勁兒,沒看到凱特姐出門后沃爾芙又沖出來和人拉拉扯扯的。”
“拉扯那一段對話有人聽清嗎”
“沒呢,我就聽到什么獸境,學校幾個詞,然后凱特姐又被大管家推進門了。”
“確定不是半推半就被拉進去的”
“照我看也是她倆不想讓我們聽到太多。”
女仆團開始吵鬧起來,大概是對這次爭吵有人站貓派有人站狗派,互不相讓,嘰嘰喳喳相互爭執,而還有站中間的和事老,這邊打打太極那邊活活稀泥。
秦唯西聽得腦袋都大了,默默搬起凳子往后退了退,卻突然察覺到了什么東西的目光,一扭頭,看見廚房角落里一只小黑貓,煩躁又生氣地捂著耳朵。
公爵大人頓時有一種同命相憐之感。
“然后呢然后呢”柏嘉良倒是一點也不嫌吵鬧,在典雅高貴繡著金線的大椅子上盤腿嗑瓜子,還在不斷追問,“這是吵了一架吧,你們怎么又覺得她倆是約會去了”
“別急別急,”有人站出來安撫吵吵鬧鬧的女仆團,又派了個人給柏嘉良講故事,“這次吵架之后吧,兩個人又是好幾天沒見面,躲著對方走,但兩個人又偏偏都要用廚房,所以一個白天用一個晚上用,那些天廚房里白天飄蕩著烤小魚干的香味,晚上又是煮南瓜雞肉泥的香味,弄得我們都餓了,每天都從四頓變成了五頓。”
堂堂一家之主,血族公爵聞言,眼皮子跳了跳。
她就說自己發的家用和工資零花應該足足夠夠,怎么看沃爾芙給的報表每年都剩不下多少呢
這幫子只關注吃和八卦的快樂女仆們啊。
“我懂了,所以是凱特姐姐白天用廚房,沃爾芙姐姐晚上用廚房”柏嘉良一邊往嘴里塞了顆花生,剛說完就愣住了這似乎和兩人的作息不太符合。
“錯了錯了,是沃爾芙在烤小魚干,凱特在煮雞肉南瓜泥。”有人搶答。
“然后呢,送給對方了”
“對對對”女仆團頓時激動起來了,“據說都是歉禮”
圍著長桌的人群發出一聲短暫的歡呼
“再然后呢”柏嘉良興致勃勃,頭也不回,順手牽住了頭疼想溜的公爵大人,“您不想聽嗎”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吧,”秦唯西嘀咕一聲,“我現在算是知道沃爾芙為什么看不上我給她介紹的小公狼了,原來好這口呢,算了,我可懶得管,兒孫自有兒孫福。”
柏嘉良頓時回頭,狠狠瞪了眼發表老氣橫秋發言的公爵大人,“回來”
聒噪得宛若八百只鴨子齊聚一堂的女仆團頓時噤聲。
公爵大人脾氣好,又常年沉睡,她們也是沒大沒小慣了,但像柏嘉良這樣兇巴巴的模樣,還是萬萬不敢的。
秦唯西唇角抽了抽,還是乖乖坐了回來,垂下腦袋,看起來有些頭疼,“我還得想想怎么和娜塔莎解釋她家怎么就絕后了。”
柏嘉良又白了她一眼,又扭頭,興致勃勃地望著女仆團們,“然后呢,相互道完歉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