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她走到平日里買“教材”的地方時,那張十元的新幣已經花光了,倒是手里多了好幾個大袋子,里面有兩塊醬肉一尾鮮魚幾根玉米和兩條長面包。
“一張今天的晚報。”她遞過五角錢,沖著已經相熟的店員笑笑。
“小伊莎,今天幫家里采購啊。”店員一邊遞過報紙一邊打趣。
“嗯。”伊莉莎只能點頭,將報紙卷起來,夾在胳膊肘里,又快步往軍營走去,甚至開始小跑。
今天在街面上花了太多時間,尤拉西斯怕不是又會生氣
“就是她別跑站住”她正加快步伐之時,身后驟然傳來了紛亂的腳步。
伊莉莎一驚,回頭,身后竟是剛才那個賣冰糖葫蘆的小販,和一隊自己剛擦肩而過的軍警
作為剛鐸余孽,她下意識繃緊了身子,但想起聞人歌對自己的承諾,勉強克制住扭頭就跑的沖動,深呼吸,緊張地站在原地。
“就是這個小姑娘。”小販停在了她身前,氣喘吁吁。
“我剛才給了你錢”伊莉莎對他怒目而視。
“小姑娘,不是我說你,”小販擦著額頭上的汗,瞅著眼前這個長得高卻是一張稚嫩臉蛋的小姑娘,苦口婆心,“家里的錢不能亂拿的,那是你爹媽辛苦一個月的工資。”
伊莉莎
“身份證件帶了嗎”為首的軍警向她伸出手。
伊莉莎抿抿唇,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又忍不住辯解一句,“這是我的工資。”
她的身份證明是以遺失標準辦理的,什么都要從頭來,現下辦理手續的人又多,本來就慢,又因為她入伍了多了幾道程序所以更慢,現在還沒到她手里。
“那家里人住哪”軍警望著這張嫩臉,顯然也不信,繼續詢問。
“我,我家里人,都沒了。”伊莉莎用力咬著唇,良久,吐出一句真話。
“小姑娘,”小販愣住了,“這話不能亂說嘿,你剛才還說買三串糖葫蘆給爹媽的。”
“我,我”伊莉莎百口莫辯。
“成年了沒有”軍警眉毛也皺起了,繼續詢問。
“沒。”
“就算家里人沒有,總有監護人吧。”軍警顯然已經不信她的說辭了,卻還是公事公辦,“監護人在哪”
伊莉莎下意識就想起了尤拉西斯。
她現下的確是自己的監護人。
但
好丟臉。
“我,我沒有”她硬著頭皮。
“小姑娘”軍警驟然提高了聲音,“如果你說你沒有監護人,我們就要按照偷盜判處了”
伊莉莎垂下了腦袋,沉默了好一會,終究小聲報出了尤拉西斯的姓名和地址。
天色已晚。
尤拉西斯臭著張臉,將垂頭喪氣的小伊莉莎從警察局里領了出來,和將人帶回來的軍警禮貌道謝后,扯著人的后領子就往外走。
“我自己會走。”伊莉莎小聲辯解,一邊踉踉蹌蹌被提溜著走,一邊抱緊了懷中的東西,
“我這輩子就沒想到我t還能被叫到警察局去,”尤拉西斯直接爆了粗口,“讓那些家伙聽到了不得笑我一年”
伊莉莎頭又垂了下去,過了會,她小跑幾步,遞上一根冰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