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歌剜她一眼,隨后嘆了口氣,擺出副屈尊紆貴的模樣,俯身,輕輕親了一下柏長風的唇角。
剛想撤離時,后腰被一只手扣住。
“不夠。”柏長風回憶著剛才柔軟的觸感,慢慢重復。
“柏長風,我警告你不要得寸進尺得隴望蜀唔”
后腰被人扣住,又被人往前面用力一帶,柏長風用力吻上了她的唇,吻得執著而熱烈,充滿了攻擊性。
牙尖,唇舌,用力碾過那柔軟的唇瓣,描繪著唇形,挑逗著唇珠,又撬開了齒關,肆意汲取著一切甜美。
在聞人歌臉色漲紅嗯嗯嗚嗚幾聲后,她動作終究是溫柔了些。
像是一只狼捕獲了可口的獵物,想吃,又怕弄疼了她。
“好了”良久,她松開了聞人歌的的后腰,聲音低啞,“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下次再燒,就得加藥了。”
“柏長風”聞人歌臉上本就帶著不健康的紅暈,此時更是氣得胸膛起伏滿臉漲紅。
柏長風施施然退后,抹抹唇,表情再次變得嚴肅起來了,“其實,我也覺得那么一條小窗戶縫,應當不至于發燒才對。”
“可不是嗎”聞人歌被她帶跑偏了,點點頭,也嚴肅起來,“但公爵大人方才并沒有找到外部有異常的能量波動,你覺得會是什么原因”
“不知道,”柏長風望向她床另一側,遲疑了會,“會不會是小嘉良”
聞人歌一怔,隨后有些惱,輕輕打了她胳膊一下,“你懷疑咱們女兒”
“不是,”柏長風無語,“我在想會不會是她踢被子”
“哦。”方才氣得和個斗雞似的女人蔫吧下去。
“奇怪,你怎么會覺得我在懷疑咱們女兒”柏長風卻突然回過味了,微微蹙眉,狐疑地望著床上的人,“除非”
除非聞人歌心里有了先入為主的猜測。
“我不知道。”聞人歌沉默了會,輕聲回答。
這大概算是某種默認。
“你還記得我之前說心里一直很慌張嗎小嘉良回來后,我本以為心慌會消失,結果今早她告訴我她昨晚做噩夢后,那種心慌反而更強烈了。”
柏長風怔了怔。
“我和公爵大人都沒發現異常,你心慌什么。”她低聲安慰。
“也是。”聞人歌吐出一口濁氣,揉了揉太陽穴,軟軟地倒回了床上,過了會,拍拍身旁半邊空床。
“幫我把今天要看的文件都拿來,然后上來陪我。”
“好。”柏長風唇角泛起一絲溫柔的笑。
“農業改革,興建水壩改良土質取消農業稅;教育改革,建學校義務教育成人教育;醫療改革改變外交策略,遷都”秦唯西站在報刊墻前面,認認真真讀著上面的文字,隱藏在兜帽下的臉有些訝異。
“來,熱乎乎的白面包。”和聞人歌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某位小人類為了避免一些可預見的麻煩,也帶上了兜帽,遮了大半張臉,從一旁排著長隊的人群中躥了出來,將剛出鍋的白面包掰開,遞了一半過去,笑得開心,“有什么想法嗎”
“有些意思。”秦唯西接過白面包,先是嗅了嗅。
白面包散發著騰騰的熱氣,烤得微焦的表皮上撒了幾粒白芝麻,聞起來大概會很香。
仿佛有什么在刺激著秦唯西的鼻腔,癢癢的。她用力吸了口,回味回味,頹然搖搖頭,咬了一口白面包,又想了想,回應著柏嘉良方才的問題,“你們和以往任何一屆人類政權都不一樣。”
以往的人類政權,總有繁榮昌盛和衰敗落幕的時候。繁榮昌盛之時,百姓安居樂業,衰敗落幕之時,百姓流離失所。
這很正常。
但先前百姓的安居樂業,都是建立在某些家族某些貴族的安居樂業之上的,貴族們,剛鐸溫莎們安居樂業,從頂層留下的奢靡的金粉都足夠底層的群眾吃飽。而在衰敗落幕之時,百姓流離失所這多半是因為流下奢靡金粉的貴族們也要或者快要流離失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