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好像都在戰栗,融化,有一種兩人的靈魂都要融為一體的快感。
本來只打算淺嘗輒止可持續性發展的公爵大人忍不住開始竭澤而漁了,她貪婪地大口大口吞咽著,手指更加用力掰開上顎,半個手掌不經意間碰到了柏嘉良的唇瓣。
柏嘉良是睜著眼睛的,琥珀色的眸子黯淡了些,胸膛急劇起伏,體會著那種瀕死的奇怪感覺。
血液被吸食,生命力流逝,淡淡的刺痛提示著她自己危險的處境。
劇烈的疼痛會讓人呼喊出聲,但這種輕微的疼痛
只會令人上癮,甚至忍不住去尋求更多更疼的刺激。
“秦唯西,秦唯西”她不斷呢喃著身上人的名字,艱難伸手,按住秦唯西的手掌,濕漉漉的唇虔誠碎吻著她的掌心。
濕軟的觸感令秦唯西瘋狂了,她喉嚨滾動得越來越快,眸子也愈發猩紅。
直到血牙驟然傳來一陣陣劇痛
她一怔,理智瞬間回籠,低頭望著面上泛著不健康酡紅的小人類,一驚,血牙迅速脫離。
再一探查,她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本來打算來個四百毫升淺嘗輒止,畢竟這樣就能很快養好還可以吃下一次。
可看小人類的失血量,至少也達到了一千毫升。
她心虛極了,慌亂不以地揉著柏嘉良因為長時間緊繃而僵硬的四肢肌肉。
“不繼續了嗎”柏嘉良也回過神來,琥珀色的眸中霧氣朦朧,安慰劑的副作用讓她不斷秦唯西身邊擠,縮成一個小團,低聲呢喃,“我好困。”
“不繼續了,”秦唯西心有余悸,輕輕將她濕透了黏成一縷縷的發絲撥到一旁,低聲說,“睡吧睡吧,我帶你去休息。”
將人帶到床上,蓋好被子,摟住開始因為安慰劑作用而黏人的柏嘉良后,秦唯西開始發呆。
她愣了許久,突然伸手碰了碰自己已經收回的血牙。
沒有任何一本書記載過,吸食血液到達一定程度會引起血牙刺痛的。
再一推敲,這肯定是自己的個例那似乎是一個提醒和保護機制,用以提醒沉迷于進食快感的血族,保護血族口中的獵物。
可倘若真的有這么一個保護機制,那聞人歌也不至于費這么大勁兒和血族簽訂條約人類的血液對于血族來說是上好的甘霖,曾經有不少血族控制不住自己生生將人吸成一具干尸。
“我是個例還是小人類是個例”她呢喃著,伸手碰著自己的唇,“為什么”
除此之外
她扭頭,怔怔望著睡得安詳的小人類。
不知道看了多久,一股莫名其妙的,平淡祥和的喜悅情緒突然泛上心頭。
是那種靈魂交融帶來的一點點遺留作用。
同樣,她也從來沒有聽說過,獵手和獵物在吸血過程中會有那種靈魂交融的感覺和上述異常同理,靈魂交融并不會共享記憶共享感知,它只是,會讓雙方更親近一些。
這種親近,足以讓一個普通的血族在最后關頭找回理智,而那些慘劇也不會發生。
“柏嘉良,你好像真的很特殊。”她呢喃著,合衣躺了下來,靜靜凝望著睡熟了的小人類,唇角不自覺泛起一絲笑意。
一個純純正正的人類。
不僅是血對自己的吸引。
或許,還有靈魂的契合。
靈魂的契合
“訂婚了”
她低低說了一句,突然好像理解了什么,輕笑起來。
她俯身,在柏嘉良額上印下一個輕輕的吻。
柏嘉良帶著饜足的憨笑睜開了眼,隨后一怔。
溫暖的壁爐,香氣四溢的好茶,坐在搖椅上臉上蓋著本書的男人。
她頓時跨起一張小貓批臉。
“你干嘛”柏嘉良起身,直接扯掉了男人臉上的書,瞪著困得打盹的人,又踹了一腳搖椅,“知道我這幾天心情好所以特意來讓我不舒心”
“沒有的事,”男人無奈睜眼,揉了揉眉心,輕笑著,“來找你聊聊天而已。”
“不聊。”柏嘉良冷哼一聲,坐回了躺椅上,蓋上小毯子閉上眼睛,“我要和秦唯西睡覺。”
“不想知道我為什么要讓泰坦綁架你么”男人突然開口,“我可以和你說說。”
女孩縮在躺椅上一動不動,睫毛都不帶顫的,一副我不感興趣不想聽別逼逼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