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窗戶開了一小道縫隙,涼風徐徐。
秦唯西這次腦袋瓜子多轉了一圈,考慮到桌子對面坐著的人類身虛體弱可能吹不得風,還很貼心地放出一絲微不可見的薄薄血霧,引導著風只向柏嘉良的方向吹。
母女兩人都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聞人歌審視著眼前唇瓣猶疑張合不知道該說什么,表情卻依然堅定倔強的小嘉良,良久,嘆了口氣。
“是因為那種親切感,讓你忍不住想去相信他嗎”
柏嘉良咬咬唇,點點頭又搖搖頭。
“可能有一些吧,但我還是覺得他沒有騙我,嘖。”她想從邏輯上說出個所以然來,卻怎么也想不出該怎么說,只能煩躁地抓了抓腦袋,臉上更加漲紅。
于是窗戶縫又開大了些。
“好,我至少認可一點,他對你做出時間門提示這一方面是善意的,”聞人歌退了一步,溫聲說,“但我不能茍同他的理由無論是所謂的手段不一致容易產生誤解還是無知者反而更勇敢。”
柏嘉良癟癟唇。
窗戶開了半邊。
“總而言之,我持保留意見。”總結完畢,一絲風都沒吹到的聞人歌狐疑地望著眼前發絲飄蕩的柏嘉良,“難道這里有風嗎”
“有一點點。”柏嘉良下意識回答,“挺舒服的。”
一旁不說話的秦唯西默默驕傲了三秒。
隨后,柏嘉良和聞人歌都意識到了不對,扭頭。
窗戶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大半。
常年被刺殺的經驗讓聞人歌瞬間門繃直了身子下一秒,她又意識到這里現在大概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于是又放松下來。
兩人茫然地望著那扇窗戶。
秦唯西輕咳一聲,剛想說話。
一陣比剛才大得多的風驟然卷入房間門。
仍然一絲風都沒吹到的聞人女士默默扭頭,望向發絲狂舞,圍巾都被吹散自家寶貝女兒。
柏嘉良修長白皙的脖頸上,有兩個可怖的猩紅色血洞。
嗯,沒關系,她看到過一次了,剛才又猜到了,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但那一道駭人的青紫色淤痕,讓她瞬間門變了顏色,站起身,死死盯著柏嘉良的脖頸。
柏嘉良慌不擇路地將圍巾圍好,喉嚨滾了滾,也默默站起了身,又戳了秦唯西一下。
秦唯西一哆嗦,啪一下彈起來,心虛極了,慢慢轉頭。
她躲躲閃閃的眼神和聞人歌冰涼鋒銳,甚至含了幾分殺意的眸光對上了。
“我,是我的錯,”她下意識開口,往前一步,結結巴巴,“我沒控制好,但我,我也是第一第二次”
聞人歌唇角抽了抽,有點想笑,但多年的經驗讓她依然保持著冰涼的表情,慢慢走近。
秦唯西慫得一批。
兩次,兩次啊
第一次,在人家大營里吸了人家未成年寶貝女兒的血,第二次,好不容易名正言順條件成熟了,又給搞出這種事兒。
“秦唯西,”聞人歌慢慢念出了眼前尊貴無比的公爵大人的名字,瞇起眼睛,“一而再再而三,你讓我怎么能放心把小嘉良交給你呢”
秦唯西剛想發誓辯駁,又覺得很是無力。
然后,她小腿上就挨了一下。
茫然扭頭,柏嘉良正瘋狂對她眨眼睛,做著口型你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