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歌捏著休眠小蝙蝠的后脖頸,慢吞吞走到柏嘉良身前,屈指,在毛絨絨的小腦袋瓜上彈了一下。
黑豆子般的眼睛睜開了,咕嚕咕嚕轉。
看到聞人歌,小蝙蝠怔了怔,隨后,那雙眸子中專屬于分身的愚蠢清澈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惶恐
聞人歌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
小蝙蝠瞬間門用力拍打蝠翼,迅速從聞人歌手中掙脫,啪的一下直接飛到了柏嘉良臉上,爪忙爪亂地爬上了柏嘉良的腦袋甚至后爪還踹了柏嘉良鼻子一下,惹得柏嘉良唇角抽抽。
完美詮釋什么叫蹬鼻子上臉。
聞人歌和善笑意不減,也不去逮小蝙蝠,又扭頭,在柜子里翻找一番,找出一個已經用干凈洗完了的墨水瓶,手指又探上了柏嘉良的脖頸,碰到那處傷口。
“還疼嗎”她輕輕按了按。
安慰劑依然在起作用,柏嘉良只感覺癢癢的,于是搖搖頭。
小蝙蝠趴在柏嘉良腦袋上,機警又疑惑地望著聞人歌的動作。
聞人歌驟然用力按了下去。
為了保證血族食用方便,在血牙脫離后,安慰劑會發揮出凝血的功能,所以即便是咬開動脈也不會血流不止但凝血,也只是表層凝結而已,聞人歌手這么一按,幾滴漂亮飽滿的血珠就涌了出來。
聞人歌卻并沒有把墨水瓶湊上前,任由血珠緩緩流淌,鼻子動了動,搖搖頭,“我是聞不出什么特殊的味道。”
“別說您了,”柏嘉良小聲吐槽,“其他血族都聞不出,簡直是秦唯西專供。”
聞人歌忍不住輕笑一聲。
柏嘉良卻是更疑惑了,抬手摸了摸腦袋上的毛絨絨,“所以,您說的懲罰就是給她存點我的血嗎”
“呵。”聞人歌輕笑了一聲,抬頭,看向柏嘉良腦袋上趴著的小蝙蝠,伸出手,“自己下來”
小蝙蝠拍了拍蝠翼,猶豫了會,還是跳到了她掌心,又扭頭望向柏嘉良脖頸上緩慢溢出的鮮血,眸中有幾分渴望。
秦唯西本體既是血族,還掌控著死亡的權柄,反而能努力克制些對鮮血的渴望。而分離出來的這個分身,考慮到聞人歌可能一點死亡都沾不得,所以只有純粹的血族力量。
蝙蝠腦容量又小。
以至于對鮮血的渴望比本體還大。
“想喝”聞人歌笑瞇瞇的。
小蝙蝠猶豫了會,點點頭。
這有什么好遮掩的
聞人歌笑了,抬起墨水瓶。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小蝙蝠塞到了里面。
分出來意識在小蝙蝠上的秦唯西
它的小爪子扒拉著玻璃壁,眸中全是茫然。
“會憋死嗎”聞人歌晃了晃墨水瓶。
小蝙蝠搖搖頭。
于是蓋子也被旋緊了。
再然后
聞人歌手指粘上了點柏嘉良脖頸留出的血,迅速擦在了墨水瓶表面,細心地將每一處縫隙都均勻涂抹。
小蝙蝠傻了眼。
血液隔著一層皮膚,和直接擺在它面前,那簡直就是兩個檔次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