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拉西斯終于挑了挑眉。
柏嘉良進攻的腳步被迫停住,馬刀夠長,她只能退后兩步,眉心微蹙,想將重劍擲出,又顧慮到什么,重新握緊了劍,收回手。
伊莉莎卻是像突然頓悟了一樣,直接賴地上了,馬刀專走下三路,曾經頗為不齒的攻擊只第一下有些生疏,后來卻是越來越熟練。
直到柏嘉良終于忍不住了,撇撇嘴,凝血氣于腿部,干脆硬接一刀,同時,劍尖停在了伊莉莎脖頸處。
“沒傷到吧。”伊莉莎輸了,第一反應卻是驚愕地望著柏嘉良小腿上的淡淡血痕。
“沒事。”柏嘉良蹙起眉,低頭看著腿部,不知道在想什么。
“咳咳咳,”尤拉西斯走了過來,扶起人,笑瞇瞇的,“快十分鐘了,不錯。”
伊莉莎癟癟嘴。
那是因為柏嘉良一直沒攻,要是柏嘉良先攻,自己能接下幾招
她一直主攻,此時也挺累,此時盯著尤拉西斯,抿抿唇,有些委屈,“您說我們武技差距不大的。”
“武技差距確實不大,你除了出手還不夠臟之外基礎還是扎實得很的,”尤拉西斯實話實說,“主要是力量和速度都造成了碾壓。”
柏嘉良站在一旁,臉上也沒有什么碾壓局戰勝的喜悅,而是蹙著眉,不斷揮擊著手中的重劍。
秦唯西也慢吞吞走了過來,站在她身旁。
“知道自己什么問題嗎”
“知道,”柏嘉良嘆了口氣,拋了拋手中的重劍,“真離譜啊,居然還沒完全適應身體的變化。”
秦唯西給她喂的生命樹汁改造本來除去開始那一下,其余時候還是循序漸進慢慢來的,整個改造過程可能要一兩年。
可精靈教國那一下,改造直接一步到位。之后的旅程又沒經歷太多戰斗,也就沒發現這個問題。
別看她和秦唯西旅行險象環生,但最后一次和敵人正面戰斗,恐怕還是在精靈教國那次。
其他的時候,要么是壓根不需要自己動手,要么是敵人實力太強,自己也動不了手。
“力量,速度,平時日常生活或者砍固定靶的時候以為已經適應了,但其實沒有,真到了生死關頭的時候會出大問題的,”她低聲說,“制式重劍對我來說還是太輕了,但真到了戰場上狼狽的時候可沒有給我挑武器和適應的時間。”
她一開始不攻只守,就是在適應武器重量。
可就算差不多適應之后,想擲出劍落到伊莉莎喉嚨邊上時,她還是猶豫了,生怕自己力量掌控不到位一下給人串了喉。速度也是,明明可以憑速度造成碾壓的局面,但速度一上來好不容易適應的重量又要重新來過。
如果是生死相搏,當然不必在意這些。但這只是個對練而已,尤拉西斯的本意也是讓自己練習,一劍結束戰斗也沒什么意思。
簡而言之,一下喂得太多,進步太大,消化不良。
一場對練下來,竟然是輸的那個不開心,贏的那個也不開心。
“沒事,你自己知道了就好,”秦唯西笑笑,“這個好解決,我給你喂招就是了。”
沮喪的小金毛頓時警惕起來,蹬蹬退后兩步,橫劍于胸前,“喂招還是挨打”
秦唯西百思不得其解,“喂招啊,我把速度和力量克制到和你同一個層次就行,為什么要打你”
“哦,”柏嘉良悻悻收回了重劍,嘀咕著,“可能受了媽咪講的一些武俠小說故事的荼毒。”
而另一邊,尤拉西斯也是相當硬核的安慰著沮喪的小伊莉莎。
“低落什么,”她教育著小家伙,“你可是輕騎兵,下馬短兵相接輸了個重步兵低落什么,馬都沒牽來,改天找時間上馬和她打,先遠遠的拿弓箭射幾箭,再一手拿新式火槍,一手拿長槍,一邊開槍一個沖刺就能將她斬于馬下。”
伊莉莎頓時被逗笑了一瞬,又很快收斂起笑容,小聲嘀咕著,“會不會有些勝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