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啥好”徐如月剛好從外面進來,聽到程靜淞兩個這樣說,立馬插了一嘴,瞪著她倆說“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趕緊給我把東西都收拾起來,不然小心我揍你們。”
程靜淞和程斯年對視一眼,趕緊跑了。
徐如月又在外面嘀咕了一會兒他們浪費,然后才聽見她的腳步聲又出去了。
程斯年盯著手里的牙刷道“還刷嗎”
程靜淞搖頭說“算了,奶奶本來就過的精細,別一次嚇壞了她。”
程斯年小心翼翼地把東西都收拾起來。
而程建功也總算一路邊走邊問,找到了隔壁的窯廠。
但是就和徐建軍還有程靜淞之前說的那樣,窯廠那邊沒有磚,賣不了。
程定坤看著磚窯附近忙忙碌碌的人,以及四周擺放著的整整齊齊的紅磚,掏出之前從馬哥那里買的一包生產煙抽出來兩根,給正在拌泥的兩人一人散了一根,這才挑眉問道“這不是有很多嗎,怎么就能說沒有呢”
現在的人抽煙都是用煙槍或者自己卷,至于外面賣的卷煙別說他們沒有煙票買不到,甚至他們連嘗都沒嘗過。
雖然程建功拿出來的只是八分錢一包的生產煙,那也是好東西啊。
兩個本來忙活的熱火朝天并不怎么愿意搭理程建功的人停了停手,這才對著程建功道“兄弟,不瞞你說,窯廠是真沒磚,這些外面擺著的都是有主的。”
程建功雖然才過來這里,原主以前也沒見過磚窯廠什么情況,但是憑借他這兩天整合的信息就覺得這話有點不對勁。
程建功笑說“大家都知道磚這東西緊俏的很,一般燒出來了就肯定著急拉走,哪有人定了磚卻房外面風吹雨淋不拉回去用的。”
程建功的眼睛尖,早就看見了那些層層疊疊的磚頭上面還沒有干透的痕跡。
這話讓兩個正在吞云吐霧的男人有些遲疑,不知道該怎么接。
頓了頓,其中一個年紀大的說“人家要的多,說是等燒好以后一起拉走。”
這話要是能糊弄住程建功才有鬼呢。
但是他裝作好奇問道“那是要蓋廠房嗎不然也用不了這么多磚啊,你們鎮上要開新廠子了”
兩人一下子磕巴了。
“不是什么好東西,兩位兄弟拿去抽。”程建功也不再為難他們,直接把煙塞在了一個人的手里,這才問道“我就想知道到底怎么才能買磚,兩位大哥幫個忙,家里蓋房子著急。”
到底拿人手短,舍不得把煙還回去,還是那個年紀大的人沉吟了一會兒后說“實話和你說吧,這廠子雖然說是公社的,但具體管事兒的是公社主任的小舅子,他這個人”
那人做出了搓鈔票的姿勢,才又對著程建功說“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兒吧,你買不到的,還是回去吧。”
程建功就道“如果是加錢的話,只要不過分,我可以加一點,要不然你帶我去見見他,我和他談。”
那人搖頭,繼續嘀咕說“沒用的,你還是回去吧。”
程建功想了下,又掏出來兩包煙往兩人的手里分別塞了一包,才又道“大哥幫幫忙,家里真的著急,這眼看就秋收了,我這要不能弄到磚,秋收后蓋房子的事就泡湯了,一家老小就沒地方住了。”
這話說的委實有些夸大,兩個人并不相信。
但是年輕的那個有點稀罕手里的香煙,沒忍住對年長的說“叔,反正也不是啥秘密,你要不就和他說了吧。”
年長的那個沒想到又弄到一包煙,心里也稀罕的緊。
被小年輕一攛掇,就什么都告訴程建功了。
原來這位公社主任的小舅子霸著這些磚不往外賣不是單純的想從買磚的人手里薅一筆孝敬,而是將這些磚流向黑市,逼著人在黑市買,賺更大的。
程建功就聽見那個小年輕抱怨道“嗐,這也沒辦法,誰讓人家背后有靠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