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理想很豐滿,但是現實還是很骨感的嘛。
被徐如月的一句話打回現實后,程靜淞幾個就微微嘆了口氣,然后又重振旗鼓了。
家么,總要一步一步慢慢慢慢的布置嘛,該有的,總會慢慢有的。
“所以,咱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那兩顆石榴樹起過來重新在這邊種下。”程靜淞說道。
這一點倒是獲得了所有人的同意,甚至徐如月還格外地緊張說“種是要種,但是不是現在,至少等我們搬家的時候再起,不然我怕讓人給偷了。”
“啊”程靜淞幾個不解,“石榴樹上沒果子了啊。”
“我當然知道沒果子了,但是咱們家的石榴樹好,和村里面其他人家的不一樣。”徐如月說著,兩道粗粗的眉毛緩緩皺在了一起,又道“說來也是奇怪,之前隊里其他人從山上挖回家的石榴樹都比不上咱們家的,要不是這段時間隊里大大小小的事兒發生了不少,不知道該有多少人上門要枝條了,就是這,都還有人和我打聽呢。”
“不能吧。”程靜淞沒想到還帶這樣的,“村里人那么多,一家要一根枝條,咱們家的石榴樹也剪不出來啊。”
徐如月就說“我還能不知道這些,我就和他們說家里的石榴樹小,攏共就結了五六個果子,可能是因為結的少,外加之前可能停過一兩年沒結果,所以才比其他的果子甜,這才讓他們暫時打消了念頭。”
“那他們還挺容易相信的啊。”程靜淞順嘴來了一句。
徐如月說“這有啥容易不容易的,那老唐家的葡萄樹不就一年結果子一年不接,老支書家的梨樹還有咱們家的那個柿子樹不都是這樣,果子樹么,這樣停一兩年再結果子后味道比之前好很正常,他們為啥不信。”
“可是人家信不信的,都不妨礙他們要是看見咱們家沒人的時候,順手從石榴樹上掰一下剪一下啊,反正也沒人看見,到時候人家不和你說你也不知道。就算事后和你說了,你還能咋整,把那些被掰斷的枝條再給安上或者是把人家給罵一頓還不是只能捏著鼻子認了,還要和人家說沒事兒沒事兒,不就是一根石榴樹的枝椏么”徐如月說的頭頭是道,甚至儼然一副過來人的模樣。
程靜淞仔細一想,徐如月說的還真是對的。
她立馬給徐如月翹起了大拇指,彩虹屁道“還是奶奶想的最周到,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奶奶有大智慧”
徐如月“”
還在夸夸其談的徐如月卡殼了。
好一會兒后,徐如月不好意思地“呿”了一下,對著程靜淞虎著臉道“小姑娘家家的,成天油嘴滑舌,不像話”
程靜淞“”奶奶,你的嘴角要是沒有咧到耳根那兒,我就真相信了你的話了。
但程靜淞在這一刻沒有故意糗徐如月,畢竟在新家呢,大家都要有個好心情啊。
接下來,他們又在每個房間看了一遍,嘰嘰喳喳地討論了一番將來住進來后要怎么裝扮,然后才踏著快要落山的太陽的余暉往目前暫時住的地方趕。
已經是九月初的天了。
雖然白天依舊燥熱的讓人汗流浹背外加心煩氣躁,但是當太陽落山,晚風輕起后,周身立刻就舒爽了起來。
難得有一個真正清閑的時刻,一家人回程的路上也沒像之前那樣一直說話,但氣氛卻十分的自然和愜意。
程靜淞走的累了,就叫程建功把她抱著,當一個純享受的小屁孩。
以至于等真正回到現在的老程家后,程靜淞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那時候,天邊的最后一抹晚霞也散去了,只留下天黑之前最后的一片灰白色。
老程家的院子里此刻居然有不少人在。
大房和二房的人居然都在,似乎在等他們一家回來一樣。
徐如月第一時間對眼下這種場面露出排斥和不耐煩,眉毛都豎起來了道“一堆人堵在院子里,烏漆嘛黑的,嚇唬人呢”
程靜淞就這樣被徐如月的聲音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