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徐建軍看不過眼,將電話放一邊拽著徐如月說“現在打電話挺貴的,你還是快點吧,總歸這些事情也得要建功知道,你一個人也扛不下來,我們這些外人也幫不上多少,你和建功好好說說。”
徐如月就聽進去了最開始的話,下意識就說“電話費那么貴,干啥非要在電話里面說,等他們回來后再說。”
徐建軍沒吭聲,但是將聽筒放在了徐如月的耳邊。
程建功之前聽到了徐建軍喊徐如月的小動靜,因此他特意等了一會兒。
直到聽筒里面傳來另外一道不同于徐建軍的呼吸聲后,程建功才敲著手下的桌面,皺著眉,但是口中的話卻帶著微微的玩笑似的開口道“老徐同志,怎么一段時間不見,你就不愿意和我說話了,生我的氣了”
徐如月這段時間是真的過的很委屈。
之前沒聽到程建功的聲音還好,如今驟然聽到這個能唯一讓自己依靠的人熟悉的口音,徐如月一時間什么顧慮都想不起來了,之前一直繃緊的那根弦瞬間繃斷。
“哇,建功”她拽緊電話筒用力大哭起來。
程建功被驟然加大的哭聲刺激的下意識將電話筒拿的稍微遠了點,但很快又重新貼在耳朵上,皺著眉問道“你怎么了”
徐如月哭的曲不成曲調不成調,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更遑論回答他的問題了。
甚至因為她哭的實在太厲害了,導致程建功原本還想調侃她是不是因為他們離開太久所以想他們才哭的話也給咽了下去。
徐如月的哭聲實在太大了,即便現在沒有外音,但是程靜淞他們也聽到了。
程靜淞立馬又開始拽程建功的褲子,“爸爸,奶奶怎么了”
程建功哪里知道。
他又和徐如月說了幾句話,但是徐如月一直哭,他也沒招,想了下,干脆就將程靜淞彎腰單手抱起來,將聽筒塞在了她的手里說“你不是最會哄人了么,趕緊哄哄她,順便問問她到底怎么了。”
程靜淞接過這個重任,短短的小手拽著聽筒聽了會兒徐如月的哭聲后,就開口說“奶奶,我是三寶,你怎么了啊”
徐如月哭泣的聲音卡了一下,好半天也只是蹦出來一個“三寶”,然后又開始“嗚嗚嗚”了。
程靜淞這回是真的驚訝了。
按照徐如月的脾氣,她不管出多大的事,很少愿意在她這樣一個小屁孩面前露怯的,哪怕有時候被她懟了實話,她也總能用其他的方法轉移一下,絕對不表面認輸。
可現在,她竟然連在自己這個小屁孩面前都沒有忍住,可見能讓她哭的事情不小。
程靜淞立馬就說“奶奶,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這就回家幫你揍死他們,你說是誰”
徐如月簡短的吸了下鼻子,可是還是沒能說出來話,但是哭泣的動靜倒是比之前小了許多。
程靜淞盤算了一下自家的事情,覺得能讓徐如月這樣的也就只有老程家的人了。
畢竟可能因為磚廠而得罪的西川鎮那邊的人應該也不至于獨獨針對徐如月一個,而且之前也沒見程建功和徐建軍提起這些,所以應該也不是他們。
可是老程家的人也是分等級的。
程玉銘一家,程靜淞沒覺得他們有能耐將徐如月欺負成這個樣子。
就連成天眼珠子骨碌碌轉,總是一肚子小算計的胡小文也沒這個本事。
倒是程知仁以及大房那邊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