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他帶著手電筒,就又去了倉房那邊。
那邊已經打了好幾張床出來,并且也已經安排上了。
雖然肯定暫時不夠,但這些人努力擠一擠也勉強能睡下,而且也省了夜里冷颼颼的。
確認沒什么大問題后,徐建軍就去邊上找盧支書了。
盧支書正在煮面條,看他過來,順嘴問道“你吃了嗎我給你也來點”
徐建軍點頭,等吃上后才和盧支書說了那邊的情況,然后道“你這邊呢”
盧支書知道徐建軍問的不是那些人的情況,而是他有沒有和閆橋他們聯系。
盧支書搖搖頭說“沒呢,暫時沒機會,反正老師他們都來了,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
“倒也是。”
兩人又一邊吃一邊聊了好一會兒,才各自散開回家。
第二天又是過年。
有了之前晚睡后也晚起的經歷,這年的二十九的晚上,程靜淞他們早早就被徐如月給趕到房間門睡覺去了。
相對應的,第二天也早早的被徐如月給扒拉起來,然后開始了和往年差不多的流程。
村里面的鞭炮聲也在這一刻開始絡繹不絕,噼里啪啦。
也依舊有些人大著膽子偷摸祭祖,讓家里面的老祖宗保佑自家在即將到來的新的一年里能過的更好。
徐如月就是其中的一員。
但是徐如月和老祖宗們念念叨叨的話除了那些老生常談以外,今年還加了一些讓老祖宗也不用太保佑他們家現在住的房子里種的和養的那些東西,因為實在是味道太好了,也太引人注意了。
而真正知道原因的程靜淞幾個則在這個時間門一致地假裝什么都沒聽見,甚至有些想笑但是又不敢笑。
反正老徐同志的祖墳冒青煙肯定還是會繼續的,她只有越來越發愁老祖宗實在給的太多了的煩惱。
而另一邊,盧支書也在一大早的給來下放的那些人送了點他當初自己買的肉,并且也總算找機會和閆橋說上話了。
并且從閆橋的口中知道他們之前雖然被斗,但是好歹保住了命,比一些有錢人的情況好多了后,他居然詭異地松了口氣。
也不知他想這樣,但是他也不認識其他的人,心自然是偏向自己的熟人的。
然后盧支書又問了閆橋那些和他一起過來的人的具體情況,有沒有問題之類的。
閆橋就說“我只能保證教師這個隊伍里面沒問題,但是其他我不認識的就不敢確定了,不過這一路上過來,感覺應該還行。”
盧支書就想到程建功和他說的有些是謝永軍的朋友,就道“那應該就沒事了,剩下的那些是幫你們運作過來的那人的朋友。”
“不過你們才剛來,萬事還是要小心,而且村里面的人這時候正是對你們好奇的時候,雖然他們應該都沒有惡意,但是也不好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們,所以我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門應該也不會特意照顧你們,而是公事公辦了。”
閆橋就道“你們這就已經夠照顧的了,再照顧下去,恐怕就要影響你們村子了,不用再特意關照我們了,現在就很好了。”
盧支書點頭,又和閆橋聊了一會兒,才分開。
過年總是被期待,但其實一天的時間門過去的也很快。
在村里面的小孩子們嘻嘻哈哈的笑聲中,也在閆橋這些擔驚受怕了很久但總算安定下來甚至還喝上肉湯的人的濕潤的眼眶中,以及在那群第一次離家過年的知青的思念中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