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強的話讓老鐵一時錯愕,好一會才確認似的問道:“你……自己來?”
“對,我自己來!”
光頭強說完就拿起了刀,緊接著陣陣持續又富有節奏的切菜聲就傳入老鐵的耳中,老鐵以及廚房里的廚師、伙計們眼睛、嘴巴是越睜越大,仿佛見到了鬼一樣。
那是一把普通的菜刀,然而此時此刻在光頭強手中已經不是一把菜刀那么簡單,它的刀光使人耀眼,它的刀聲使人陶醉,它的刀速亦是老鐵前所未見,只見光頭強才輕輕抬起,下一秒一塊紅蘿卜就肉眼可見化為了蘿卜絲。
看著看著,老鐵沒來由地心中一寒,一個想法突然涌現心中:如果這刀砍在人身上會怎么樣?
老鐵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忍不住打了個顫栗,掩飾般大喊大叫起來:“都別看了,還不快去干活。”
光頭強以魚為主材,做了魚香肉絲、糖醋魚塊和鮮魚湯,又做了兩個家常菜才停下。將所有食物擺上餐桌,廚房里的所有人立馬圍上,小聲討論這幾道菜的長短。
光頭強見了會心一笑,又端出一盤多做的糖醋魚塊:“大家來嘗嘗我的手藝怎么樣!”
伙計們迅速上前分食掉這盤糖醋魚塊,唯獨老鐵沒能吃到,因為光頭強正在和他說話:“老鐵,我現在去接我朋友,你幫忙看一下,別涼了就行。”
老鐵拍著胸脯道:“放心,交給我吧!誰敢偷吃我扣他工資!”
光頭強微笑不語,出了店門直接驅車去火車站,去迎接傳說中的小紅同桌。
小紅的火車三點左右到,光頭強來到火車站時才兩點半多點,坐在月臺的長椅上,光頭強越等心情越是不平靜,可謂是思潮迭涌。
小時候的事,長大后的事,但凡事關小紅的事紛紛涌上心頭,不同于之前的模糊印象,小紅的一顰一笑竟非常清晰地開始出現在光頭強腦海,讓光頭強倍感困擾。
沒辦法,光頭強只好找來些木頭雕刻起來,以期能靜下心。
起先光頭強所雕刻的都是小時候與小紅嬉戲的情景,漸漸地小紅“長大”了,最后停留在十多年前最后一次見面的那時候,也回憶起了小紅的真正容貌。
那時候的小紅生得是如花似玉般美麗,光頭強記憶最深刻的是她的肌膚,如凝脂,如冰肌,幾能吹彈可破,還有她的眼睛,她的笑顏——她的眼睛大而明亮,仿佛裝著一個世界,總能讓光頭強忍不住去看它;她總是在笑,笑聲就像精靈歌唱,每每聽到光頭強都會有種洗了桑拿浴一樣舒服。
這些最深刻的地方被光頭強用巧妙的雕刻技藝完美呈現在小小木雕之上,當刻完這個“小紅”,光頭強感覺自己的雕刻功力起碼已經恢復到前世的八成左右。
看著手心里“小紅”姣好的面容,光頭強忍不住用拇指輕輕撫摸它的臉龐,眼里也流露出只有面對愛人時才有的柔情,不成想光頭強對小紅原來就有著如此的深情。
此時此刻,光頭強眼里只有“小紅”,已達耳不能聞,目不能視的境界,就連火車進站都沒能引起他絲毫分神。
小紅提著行李箱走下火車,抬眼四望尋找光頭強。此時正值上下車時間,人頭攢動,小紅盡管高挑,也一時尋找不著,只好走到一張長椅邊等待。
慢慢地人群越來越少,到火車開動時月臺上只剩下少許送行家人,等火車開出許久后,月臺上已經沒有多少人,小紅這才四處走動尋找起來。
左看看右看看,小紅沒放過一個走動的人,卻沒有一個像光頭強的,于是小紅將目光轉向坐著不動的人,坐著的人多是婦女兒童或老人,小紅匆匆看過,遇到精壯男子才停下多看幾眼,惹得那些人以為被美女看上了呢!
小紅邊走邊看,很快光頭強的光頭映入小紅眼中,因為光頭強低著頭小紅看不到光頭強的模樣,但對方無論身材打扮和印象中的光頭強一般無二,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找到了。
盡管有些失望光頭強多年來身高頭發都沒有長,但看到老同學小紅依然很開心,連腳步都輕快不少。
輕輕走到光頭強前面正待叫喚,卻看到光頭強手中的木雕,以及光頭強現在的動作,俏臉頓時紅了一大片,心跳都漏了半拍,好半晌才柔聲道:“強子,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