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任只好囑咐他多注意身體。
出了宿舍,劉主任不放心地告訴大徒弟“小向那是不想你為難,你晚上別睡太死,留意著點,萬一他不舒服了喊人。”
鐘明低頭把白背心的褶子拉平“他根本就不想我留下來。”
“”劉主任搖頭嘆氣,“一個個的都有主見。”
鐘明跟著師傅穿過走廊。
劉主任看著樓梯下腳“你對小向的偏見我不是不知道,別太過了,男女之情是自由的,你妹妹要是真的想跟他好,你是攔不住的。”
鐘明說“不合適。”
“輪不到你做決定。”劉主任走到一樓,“我瞧著小向會注意異性的才氣才學,哪天廠里進個女大學生,他就追求了。”
鐘明沉聲“我妹高中文憑不差。”
“沒說差,高中文憑拿得出手漂亮得很,師傅我哪說差了。”劉主任操著心,“你這孩子怎么長了個木頭腦袋,別只要你妹身邊出現個男的就當妹夫審核,你有時間就把自己的對象找好。”
鐘明撓頭“會找的。”
過了八點鐘,生活區的叮叮當當雜音就全沒了,到處靜悄悄的。
這個點陳子輕通常剛開始打第二分工,就沒這么早睡過,他一點困意都沒有。
陳子輕過一會看看原主的手表,快零點的時候,他翻了個身,面對著洗臉架,發現那上面還掛著個鏡子。
鏡面背對他,正面沖的是門口。
陳子輕爬起來去照鏡子,他把鏡面翻過來,擦了擦,看著鏡子里的人,鏡子里的人也在看他。
原主長這樣啊。
跟他差不多,都是放在人群里會被淹沒的那一檔。
陳子輕湊近伸出舌頭,舌尖上有個口子,原主嘴上的血,是他把舌頭咬破了。
系統沒給他投放原主死前的情形,難道不是涉及到任務,而是任務目標,還跟原主很熟
原主打招呼的時候突然受到驚嚇,不但咬了舌頭,更是站都站不住,或者是要往后退,腳后跟被草騰絆倒摔石頭上了。
那得是什么程度的驚嚇才會那樣
陳子輕現在沒什么頭緒就隨便猜,他想抽根煙,下意識掏褲兜,掏出來個東西。
扁趴趴的白紙。
好像是一朵紙花,清明廠里組織工人折的。
陳子輕掰了掰紙花的花瓣,扭頭看門,外面沒動靜,不知道任務目標今晚會不會有動作,他放下紙花去上廁所。
走廊的燈光處在明亮跟昏黃之間,陳子輕帶上門朝著廁所方向走去,整條走廊只有他的腳步聲伴著樹葉沙沙響,他沒穿褂子,單件的襯衣有點冷,毛孔上冒出細小顆粒。
陳子輕快去快回,期間沒碰到一絲異常。
整片職工樓的走廊都亮著燈泡,他打著哈欠推開宿舍門,困意終于來了。
陳子輕揉了揉眼睛關上門,就在他準備關燈的時候,不經意間向墻角看了一眼。
柜子邊吊著的電線在動
陳子輕頓時一激靈,只見垂落的電線像鐘擺一樣,有序地左右晃動,然后漸漸靜止。
他盯著那處,心臟砰砰直跳。
在他進宿舍之前,有人在那里站過,碰到了電線。
那現在
陳子輕慢慢站直繃緊身子,看了眼被床單遮擋的床底,目測能藏得住一個成人的柜子最底下那層。
人還在不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