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的腦子盡可能地轉快一點,再快一點,好把最新信息整理起來,他問語無倫次的女同志“電影你看完了嗎”
女同志精神脆弱“我沒有看完,我跑出去了。”
陳子輕想起來了,到門口時被一個女同志撞到,估計就是她吧。
“我好怕他們找我,我對不起他們,”女同志隔著褂子緊緊攥著脖子上的大蒜頭,指甲摳進去流出汁液,“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會那樣子,我以為只有我自己遇到了邪門的事”
陳子輕聞著大蒜味說“同志,你先別哭。”
女同志哭得更離開了,也沒法交流了。
陳子輕渾身是汗地回到鐘菇身邊“我記得你看了那場昨天今天明天是吧。”
鐘菇擦著火柴“是啊。”
陳子輕嗓子發干“你還記不記得放映廳坐滿了”
“坐滿沒有吧。”鐘菇把擦亮的火柴放進紙錢上面,篤定地說,“差不少呢。”
陳子輕感覺坐在放映廳時的那股子冷卷土重來,全身骨頭要僵了,他跟鐘菇在同一個放映廳,看同一場電影,鐘菇說位子離坐滿差不少,可他看到的卻是坐滿了。
“鐘菇,西邊圍墻那里有個女同志,她也在給小萍同志燒紙,你們一起燒吧,我有點事要做。”
陳子輕急匆匆地趕去了醫院,那些倒下的同志里大多都已經意識不清了,少數能出點聲,他去了一個男同志的病房,問出內心的猜測。
“同志,你生病當天在放映廳看電影的時候,有空位嗎”
男同志小幅度地搖頭。
猜測成立了,陳子輕的心也撲通一下沉到了底,當時有兩批工人在里面,一批活的,一批死的。他和那些工人都見到了死的。
鬼沒有分身之術吧,不可能這個座位分一個,那個座位分一個,天女散花一樣散開。
所以,不止一個鬼。具體多少只不知道。
陳子輕像是幾秒之內滄桑了幾十歲,他垂下雙手跟腦袋,無力地走出病房,越是他不敢走哪個方向,就越被現實掐著脖子往哪個方向丟。
而且怕什么來什么。
怕鬼,有了鬼,怕有一窩,還真就有一窩。
“一窩啊”陳子輕靠著墻壁蹲下來,兩手抱頭把冷白的臉深深埋了進去,就以這個絕望的姿勢蹲了很久。
他突然記起來,剛開始進這個世界,也就是賬號登錄官方流程快走完的時候,監護系統好像有自稱是“此區的管轄者”。
所以,此區是什么區
之前陳子輕都沒想過這個問題,如同風過無痕。
現在
陳子輕的內心深處“咕嚕”冒上來一個猜測,他不敢信。
可是那個猜測壓根不受他的控制,飛速變大,鼓漲,“嘭”一下炸開,無孔不入,他躲不了,不得不去面對。
“十陸系統,請問這是什么區”
系統機械冰冷的聲音緩慢響起“靈異120區。”
陳子輕“”
他戰戰兢兢“這這這這個區的特點是”
系統“鬼比人多。”
陳子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