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這條件,精神正常的消息一傳出去,過不了多久就又有媒婆上門了。宗懷棠付了錢就帶對象去買罐頭。
路過賣布料的檔口,宗懷棠停下腳步上下打量陳子輕給你
陳子輕飛快捂住宗懷棠的嘴巴“別在有人的時候找我說話”你是正常人,正常人怎么會對著虛空說話呢。
宗懷棠深黑的眼凝望他片刻,抬手借著抹臉的動作跟他說“我想給你裁布做新衣服。”陳子輕避開他滾燙的眼神不用了。
“要用。”宗懷棠自言自語,他沖賣布的女同志笑,把人女同志耳朵都羞紅了,昏頭轉向地按照他的要求裁好了布,都沒好奇地打聽是給誰穿的。
因為是男同志的顏色,卻又不是他的尺寸。陳子輕走到墻邊看貼在上面的小報,講的是多高裁多少布。
裁布要用到票,按人口發票,不是按身高體重,個矮的瘦的跟個高的胖的是一樣的票,所以有的人票足夠用,有的人就不夠。
陳子輕想到了鐘家兄妹,他倆的票就不夠用,得虧他們是工人,一年四季都有工作服。工人的待遇是真好,月月發福利發補貼,年底就更別說了。
陳子輕的手指被勾了勾,他跟上了宗懷棠,他們帶著新買的布去做衣服,買罐頭。衣服一時半會做不好
,得過天把,罐頭倒是給了錢就能帶走。
他們在合作社轉了一邊才出去,街上鬧哄哄的,好像是有個男同志對女同志吹口哨,被抓走了。大家伙議論紛紛。
頭讓鬼摸了吧,好好一小伙,這下完了,十年打底。
“肯定是喝酒了。”
“我就說酒害人,不能喝”
陳子輕伸著脖子看了看,什么也看不著,都是人頭,熱鬧的吸引力無限大。
腕上來了股力道,他被拉進了小巷,頭頂是宗懷棠的揶揄“你蹭我腿的時候,我去告發你,能讓你在牢里蹲個五年八年。
陳子輕
他試圖反擊“那你親我呢”
宗懷棠皺眉“我不是在確定關系以后才親你的”陳子輕一噎,確實。
“輕輕,我們要小心點。”宗懷棠快速吻了吻他的額頭,煞有其事道,讓人發現了,我們可能會被抓走,還會分開關。
陳子輕心說,你想多了,除了你跟湯小光,都沒別的人看到我,誰知道你跟個男的談對象。
這晚,陳子輕吃了一個罐頭就躺下了,夜里他被說話聲吵醒。
宗懷棠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側身貼著他變成平躺,他聽見對方在笑,胸腔震動著發出來笑聲。“今兒準備吃幾個饅頭啊。”
“五個”
“五個哪夠,我得吃七個,多吃點才能像鐘師傅那么壯。”“哈哈,鐘師傅那可不是吃出來的,天生的懂不懂”后天的努力也是不可忽略的。
哄笑對話都是從同一個人的身體里發出來的。
陳子輕“刺溜”一下爬起來,伸腳去踢疑似夢魘,手指用力在床單上劃動的男人“宗懷棠”
宗懷棠醒得很快,他一睜眼就和往常沒有無別怎么了
陳子輕猶豫著說剛才你
“我怎么了。”宗懷棠把他撈到身上,“我想夢到你,正在努力,快了,就快了”陳子輕驚魂未定,也不知道自己后來到底睡沒睡著,他又一次聽到了異響。
窗外月光皎白,原本摟著
他的男人此時背對他站在墻邊,那截被他扔了的筷子竟然重新回到了對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