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
“我什么時候心情不好了”陳子輕坐到柏為鶴腿上,向他懷里蹭了一寸,”聽你這意思,好像我要趕你一樣。
柏為鶴眉目端雅沒有的事,太太誤會了。
“是嗎,我誤會了啊。”陳子輕又往他懷里蹭了一寸,圓翹的屁股隔著西褲布料壓他的腿部肌肉,你真不是要離家出走,自己找個地兒清凈清凈
柏為鶴捉住在他眼皮底下輕輕蕩動的發絲,別到故意勾引他的太太耳后哪里能比得上家。陳子輕的嘴角小幅度地一撇,他夠到皮箱的拉桿抽出來,壓回去。
要走不快點走,行李裝好了在這等我。我要是真的看一下午電影,你豈不是要等一下午。這話陳子輕沒說出來,給了柏先生面子。
家和萬事興,只能讓嘴皮子爽爽其他沒什么用的話,完全可以不說。
比得上家的地方還是有的,”陳子輕掰手指,像溫柔鄉,削金窟,花花綠綠迷人眼的會所
柏為鶴沒開口,面上盡是索然無味。
陳子輕偷瞄他一眼“你想必是早就去膩了吧。”
柏為鶴默然幾瞬,慵懶而有魅力地向后一靠,淡笑出聲“要翻我舊賬”
“誰翻了,我才不翻呢。”陳子輕怕自己給自己找氣受,他岔開話題,“我剛打給你了,你怎么沒接
柏為鶴將手機放到太太手上靜音了。
行吧。陳子輕蹭到他懷里,抓住他的兩只手放在自己腰上“我沒心情不好,也沒讓你出去住,什么事都沒有。
是嗎。”柏為鶴散漫地摩挲著腿上人的細軟腰肢,“我還以為你上班期間發生了不愉快的事,遷怒到我身上,看我不順眼,一路不想聽到我的聲音,進家門也不愿意讓我吻你,甚至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陳子輕趴在柏為鶴肩頭翻了一個白眼,我前一刻見到誰,下一刻信息就送到你耳邊了吧。“吃蛋糕了”柏為鶴的目光落在他唇上。陳子輕點點頭。
看來家里還是要常備蛋糕。”柏為鶴捏他的下巴,“吃了蛋糕,雨都停了。陳子輕不解地說“哪來的雨”柏為鶴回“你眼里的雨。”
陳子輕愣怔了一會,他不自在地躲開柏為鶴的深邃凝視,岔在兩邊的腿晃了晃,一只腳的鏈子摩擦著腳踝皮肉上下抖動,每顆小金珠上的紋路仿佛都是活著的,都在悄無聲息地流動。
沙發發出悶響,柏為鶴抱起太太去影院,看那部沒看完的電影。空皮箱無人問津。
又是一年夏,驕陽似火,柏為鶴在泳池邊的遮陽棚下閉目養神,他偶爾抬眼,波光粼粼的水下有條水妖。
無人窺伺。
陳子輕游了會上岸,一路走一路流水,從頭到腳都在流,距離遠些看不到他腳鏈的細節,就是一條黑金色,和布滿紅痕的白皮形成鮮明的對比。
很欲。
柏為鶴沒睜眼,昨晚有些過火,今天不能再被蠱惑。身旁傳來紊亂喘息,太太坐了過來,帶著濃郁泛濫的香味。他的神經抖了一下,其他并無異樣。
34好舒服啊。
柏為鶴起身離開。
陳子輕沖柏為鶴的挺闊背影喊“是要去給我榨西瓜汁嗎”
嗯。
“那我要大杯的”陳子輕拿掉泳鏡,伸直雙腿癱在椅子里感嘆,游泳真舒服。
游泳啊,他竟然學會游泳了。
陳子輕記得有回送外賣看到人跳河,他不會游泳,只能在橋上報警亂喊干著急,人沒救上來,當時他還難受了一把,要是自己會水,說不定能幫上忙。
等回到現實世界再遇到那樣的事,就能下去救人了。柏為鶴說他游得不錯呢。
陳子輕的嘴角剛翹起來就耷拉了下去,他閉上眼睛,頭上的水珠淌到睫毛上,又往臉上淌,留下一條條的水痕。